“诶呀也没有琴。”
“谁说的,我带了两把。”
我二胡的师承说来奇怪,我姑姑教了一半,另一半是岑如教的。岑如他爹几乎是十项全能,我一直很想见见他老人家,只是没有机会了。
情况大概是我和岑如吹,说我会拉二胡。
他老人家多阴啊,不吱声也,等我炫完技,告诉我,一把位二把位换手的时候动作大了,弓子拉偏了,右手三四指力度不够。
然后我就跪下叫师傅了。
这天我和孟谙谙正在家拉二胡,其实倒也不是我多闲,我就是心里没底。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办法把汤韫子调回青曲去,但始终没想到一个万全的法子。第一我俩不是一个党,插手他们内部的事儿,就算是我再有理,终归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第二是我虽然和张党的二号人物关系很不错,但是这些年他不求我我不求他,纯粹就是君子的交际,总而言之就还是避嫌。
我愁得都恨不能投到张静修名下了。
汤韫子渐渐捋顺,整个人的状态也好了一些。除了每天依然累得像狗,我觉得他也挺高兴的。汤翡的信陆陆续续来了几封,都是不咸不淡的话,偶尔给他儿子交点伙食费。
倒是赵季黎,像死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让我很心痛。
大概他不是不想给我写信,他只是死了。
嗯,只是死了。
我们隔壁新来了个游方术士,孟谙谙去找媳妇儿的时候,我就总去找那个道士说话。
我也不算命,对他感兴趣的原因是,他竟然自称是我姑姑的徒儿。
“昙鸾子,那是上天入地的神通,大罗金仙转入凡间,托成肉胎,便是昙鸾子。”
我说噢,那你可知昙鸾子俗家姓氏啊?
他眼睛一眯,一捏胡子,“你这凡人放肆。昙鸾子怎能有俗家姓氏?她老人家那是山中生长孕育,百兽俯首供遣的人物。”
“那敢情她还不吃不喝了?”
“喝,自然要喝。还得是上百年的美酒。除此之外,昙鸾子大仙不吃别的。”
扯,她吃红烧鱼吃得那叫一个香。
百年美酒,我们可也得买得起。
“行行行我也不听你扯了,我得买菜去了。”我打量天色,转身要走。他却喝住我,“且慢。”
我说怎么。
术士上上下下把我看个透,装模作样地掐指,“您最近,有一个大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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