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想要亲自领兵的想法。
“陛下万万不可。”赵承几乎话音刚落,纪桓便郑重说道,态度异常坚决,连个理由都懒得敷衍。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赵承:“……”
赵承在众将的劝说下勉强同意了由纪桓领兵,可到最后他也没放弃亲征的打算。
红烛春帐,云雨方歇。
纪桓隐隐觉得今天的赵承似乎比往常多了些……绝望的情绪,他思来想去也只能把这归为离别在即。可他明明只是去趟代郡,收拾一个羽翼不丰民望没有的赵显,而且他们已经和夷渠通过气了,只要那边右贤王一动手,夷渠就会以里通外国的罪名起兵,届时赵显孤立无援,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明明比这更凶险的也不是没有过。
纪桓好笑地搂了搂赵承的腰:“陛下放心,臣很快就会回来,也许连半个月都不用。”
赵承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没事,睡吧。”
纪桓:“……”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脸已经被强硬地埋在赵承胸口。纪桓也实在是累了,没过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赵承在黑暗中幽幽地轻叹了一声。
三日后便是大军启程的日子,赵承终究没能跟去。说是御驾亲征,赵承也只能想想。长安无人,大周无后,他活的既矜贵又压抑,别说朝臣了,就连他自己都害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
而纪桓率军离开的第一个晚上,孟夏回来了。
孟夏的样子实在有些狼狈,看得赵承连日里阴霾的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上下打量了孟夏一番,不得不承认这是这些天最让他高兴的一回事了——美中不足的是长卿没有看到。
“先生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孟夏翻了个白眼:“代国戒严,我差点被抓住——当时我身上可是带了赵显谋杀钦差的证据,当然,现在也没什么用了。不说这个了,陛下好像心情不太好啊,好不容易看见臣不那么仙风道骨的样子,居然没有哈哈大笑。”
赵承:“……你什么时候仙风道骨过。”
孟夏摆摆手:“说了不说这个,让臣猜猜看,陛下是担心长卿吧。”
有时候赵承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比纪桓更了解他的,大概还真就是他的情敌。赵承叹了口气:“是啊,朕有时想赵显死了就没事了,可朕又怕……”
孟夏同情地看了看赵承,说道:“其实臣倒觉得陛下不必担心。长卿的死,赵显不过是个印子罢了,真正的症结恐怕在于陛下和长卿之间的隔阂。可是如今你们情意正浓,隔阂并不存在,赵显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长卿在代郡放了赵显一命——当然他不可能这么做——陛下又会杀了他吗?”
赵承没好气地说道:“朕上辈子也没想杀他。朕不过是太生气了,才会做出割袍断义这么幼稚的事。当时想着回长安以后必要他这样那样朕才能原谅他,可是……”可是到头来却是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就是了,陛下放心,臣会一直看着您的。等到您厌弃了长卿的那一天,臣就哄他辞官挂印,跟臣同游名山大川。”
“想都别想!”
孟夏这一插科打诨,赵承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余下的日子里,他处理政事,培养继承人(还只能陪着玩),再教教如意,专心等着纪桓回来。所以当纪桓重伤的消息同捷报一同传来时,赵承才会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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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锦绣可同赏
代郡的闹剧前后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纪桓快到斩乱麻,几天的工夫便将本来就不成气候的叛军打得溃不成军。
云来是他们最后的屏障了。
赵显站在城墙上,麻木地看着城下你来我往的厮杀。他的一名将军急步走来,抹了把脸上的血:“大王,臣先送您走吧!”
赵显过了好几秒才迟钝地转向他:“走?去哪里?”
将军顿了顿:“去……匈奴?对,这里离国境不远,臣护送您先去躲避一时。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您在,何愁大事不成?”
“大事不成?呵呵,寡人大势已去……”赵显惨然笑道。
“行了行了,然后呢?”赵承不耐烦地挥挥手:“朕对赵显没兴趣。”
“诺。”一个宫人打扮的男人低了低头,继续道:“李将军见赵显不愿离开,不得已将其击晕带走。臣见他们出了云来城,便命人将赵显逃离的消息散播了出去。果然叛军军心大乱,不一会就城破投降了。而后纪将军稍作安排,便亲自点了一队人马去追赵显……”
赵显在半路悠悠转醒,触目尽是荒草丛生。他皱着眉头问道:“这是哪里?”
驾车的正是李将军,他见赵显醒了,连忙请罪,然后才答道:“还有五十里就到匈奴境了。”
赵显长叹一声:“罢了,卿也是好意……可是卿可想过,吾等与右贤王盟约既成,他却曾履约前来,这变故究竟是出在哪了呢?”
李将军是个粗人,除了忠诚与勇武很少想到别的事情。他闻言一窒,半晌才道:“是啊,出在哪了呢?”
赵显:“……一是他背约,二是他失手,但无论是哪一种,咱们贸然到匈奴去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卿现在可知寡人为何要死守云来了?”
至少,还有个与将士同生死的好名声。
李将军立刻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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