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恒展一时间六神无主,目怔口呆,楚飞扬没来?不应该啊……那他能去哪儿?
男人看着他呆若木鸡的表情,又问:“那个楚飞扬多大年纪?长什么样?”
“和我同龄。个头也和我差不多,长得……挺好看,哦,一笑起来右边这里有一颗虎牙。”池恒展指指自己右边第三颗牙齿的位置,说完低头去喝茶,更是为了掩饰自己伤感的神情。
男人沉静如水地看了他一会儿,张口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池恒展猛然抬头看着男人,一口水差点呛到气管中。他立刻掩饰住自己的措手不及,咧嘴笑笑说:“朋友。”
“哦,联系不上了?”男人看他的目光很深。
“是。”池恒展低下头,把目光聚在手里的玻璃杯上,他又想起了那对天鹅杯。
“嗯,”男人沉思着点点头,又说,“如果他有一天来了,我会转告他,有一位姓……”
“姓池。”池恒展连忙接道,“池塘的池。”
“嗯,我会转告他有一位姓池的人来找过他。”
“谢谢。请问您贵姓?”池恒展这才想起还没问过对方名姓。
“姓名嘛,一个代号而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代号具体对应的人。比如这个世界上有成百上千个叫楚飞扬的人,但你要找的只是其中的一个,而且是唯一的一个。对吧?”男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是。”池恒展勉强地笑了笑,他听出来男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姓名,他也不再追问。确实,姓名只是一个代号,楚飞扬如果哪天改名了,叫别的名字了,那么,他要找的人就是叫另一个名字的人,但这个“人”是唯一的,就像无论他换了多少件衣服,衣服里的人都是不变的。
“向前不信别离苦,而今自到别离时。”男人叹息着,站起来走向门口,打开门,又回过头来说,“今晚就在这住一晚吧,明天你再到别处去寻他。”
池恒展来时那满腔的激动和热忱,如同一块刚刚从熔炉中取出来的火红的铁块被泼上了一盆冰冷的水,瞬间冷却灰暗了下来。他就好像一个因为疫情要被隔离三个月的人,就在好不容易熬满了三个月的当天,即将获得自由时,却又被告知隔离期无限期延长了。他颓然地坐在桌边,愣了好半天,心里突然就有了些慌乱。飞扬已递交了辞职信,虽然他对同事说是休假,但看来他已不打算再回公司了。难道就再也找不到飞扬了吗?这辈子就要这么和飞扬擦肩而过,连个正式的“再见”都没有?
他不甘心。他掏出烟盒,拿出一支烟来,点上,吸了一口。烟夹在指间静静地燃烧着,黑暗中只有这一点红色的火光在忽明忽暗。
他依然试图拨打楚飞扬的电话,但电话依旧处于语音信箱状态。他没有留过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欠楚飞扬一句话,虽然他也不想结婚,可他也无法和楚飞扬相守一生,因为父亲、母亲的在天之灵在看着他,父亲和母亲说过的话还言犹在耳,希望他能结婚,组建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如今这像一个死局,他进退无路,无法选择。他只知道,现在,他想楚飞扬。如果真如楚飞扬所说,他和慕容林林只是同事关系,那么自己还是想和楚飞扬在一起,现在能拖几年是几年,实在拖不下去了,再考虑结婚的事情。可到那时,飞扬又该怎么办?现在飞扬又愿意和他这样拖着吗?
“向前不信别离苦,而今自到别离时”。以前,他想着要和楚飞扬分开,要去结婚时,他没有感觉到什么,因为他的潜意识里那样的场景还很远,远得好像和他无关,可现在,这分离突兀着明晃晃地摆在面前,他连楚飞扬的人影都找不到了。苦吗?真的很苦,从没想到过会这么苦。飞扬现在又身在何处,要到哪里去找。绍兴……对,去绍兴,虽然不知道住址,去看看也是好的,就在大街小巷里找,也许就能碰到……对,秦姨也在绍兴,那个像母亲一样的女性……
就在那么一刹那间,池恒展非常想去见见秦姨,就像是一个受了很多苦难的孩子急切地想要回到母亲身边。不必诉说自己的苦难,不必流泪,只要看母亲端上一碗饺子,慈爱地看着自己,温柔地说:“孩子,在外面工作累了吧,好好吃顿妈包的饺子。”一股酸涩冲上他的鼻腔,两行泪自脸颊滑落,接二连三地砸在腿上。
第二天一早,才五点多,池恒展就与男人告辞下山了。走到半路,他突然一敲自己的头,真是“事勿忙,忙多错”,慕容林林应该知道楚飞扬老家的住址,知道楚飞扬的去处,他们现在是大家公认的恋人,楚飞扬都陪着慕容林林回过老家,见过父母了。池恒展立刻拨通了慕容林林的电话。
“慕容林林,我是池恒展,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找飞扬,但他不在家,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池恒展听到慕容林林在电话那头“喂”了一声后,立刻说明自己的意图。
“哦?”慕容林林很意外,“是池哥啊。飞扬不是休假了吗?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呀。”
“你不知道?他去哪儿不跟你说一声吗?”池恒展感觉不可思议。
“他为什么要跟我说一声?”慕容林林的语气比他还要不可思议,仿佛她和楚飞扬是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你们不是很好吗?他去哪儿怎么会不跟你说一声?”池恒展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像是一颗喷瓜的果实,内部已被烦躁不安挤满,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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