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虽嗓音清冷如碎冰,原至公的语调是温和的。
何所思这时又觉得广裕仙君却是是个不错的人,虽身居高位,也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带到别人的身上,他现在分明心情差爆了,但是若但从神情语调上,何所思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原至公默默喝汤,何所思倚在书桌边上,想起兰君告诫自己必须说话,想了想,便道:“今日花园里的花开的很好,我路上还遇见了常佳人她们,她们说修行碰上了瓶颈,想来找仙君请教。”
“是么。”原至公偏头思索了片刻,“我没有见到她们。”
当然没来,被我吓回去了嘛,这么想着,何所思道:“半路似是想起什么事,又折回去了。”
原至公站着喝了半盅汤,便将汤放回了桌子,放汤之时靠近何所思,身躯微侧,是分明的闪避的样子。
他真的不碰裴霓裳,如果裴霓裳说的是真的,原至公也不碰其他人的话,那原至公当初对玉安霖,确实非常特别。
那么难道说,爱而不得的,说的就是玉安霖,因为玉安霖失踪了,便不得了?
——不像啊。
原至公放了汤,又回到原地,问道:“那你呢?修行上可是碰到了什么问题,近几个月看来都修为没有什么增长。”
唉,能有什么进展啊,不回自己的身体,有什么进展都难啊。一时之间,何所思真诚地满心愁绪,叹气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是心有滞障吧。”
“是因为我么。”原至公突然问。
这直球打的何所思戳不及防,他满脸愕然,反应过来后才连连摆手:“怎么会,是我自己的问题。”
原至公却道:“修行最忌执念,你天资卓越,定不会受困于此,若能了却尘心,心无旁骛,千年之后,这修真界必有你一席之地……我,不值得你这样。”
何所思微微一愣。
他以为整个后宅应该都算是原至公的女人,原至公却叫他的女人努力修炼,好离开这里离开他,真是奇怪。
他忍不住抬头望向原至公,对方并没有看他,而是微微抬头望向虚空,长发如瀑盖住半张脸庞,柔和的冷光之下,肌肤更是如初雪般白皙无暇,映衬的双眸更是点墨一般的漆黑,他就像画中走出的冰雪美人,实在完美无瑕,令何所思微微失神。
然后,犹如花瓣般的嘴唇吐出了这样的话语:“但是,不要再发生玉安霖那样的事了。”
战栗从脚后跟升起,一直升到脑后,像是被电击一般,何所思感到大脑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差点软到在地。
——他知道?
“我将她救了回来,只是她在湖星海天身受重伤,不知何时才能醒来,我也不会将她再带回这里,既然对外说已经失踪,那便失踪了吧,她恐怕也不喜欢这里。”
“魏引玉也已经走了,我记得她是你的表妹,想来你们有些私仇,她说她愿意改头换面离开,虽然外面可能修行之路更艰难,但毕竟没有拘束。”
何所思将双手撑在刷着清漆的红木桌面上,冰凉的桌面令他冷静了些,他猜测自己又被裴霓裳影响了,得知裴霓裳的灵魂还在这身体里,何所思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什么好事,一方面自己回归原本身体的可能性更大了些,也没有害死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听起来不错,但另一方面,这可是想杀了他的仇人呢,虽然现在听说玉安霖没死,心中多少松了口气。
心情稍稍平复后,何所思道:“仙君既然都已经知道,为何……不责罚我呢。”
何所思感受到原至公的目光投在了自己的身上:“你只是一时魔怔罢了,霓裳,我以为你再清楚不过,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是没有意义的。”
何所思望着青灰色的地面:“仙君喜欢的人,是玉仙子?”
“不是。”原至公这样回答。
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绝望,何所思终于还是软到在地上,冰凉的地面令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原至公走近几步,似乎想要弯腰扶他,但手终于还是迟迟没有伸过来。
心中的绝望悲伤便渐渐如潮水般褪去,何所思自己的思绪又占据了全部的心神。
他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按到的却是如花瓣般铺展开来的纱裙,结果又跌了回去,正苦笑着想要翻身爬起,一个温热的身躯却突然笼罩住了他,将他按回了地面。
何所思的后脑勺砸在了冷硬的石板上,还没来得及龇牙咧嘴地骂一句,便看见之前还如冰霜般难以接近的原至公将他压在地上,双眸泛红。
——为什么他总是鬼畜的那么突然?精神分裂么?
然而这一回,他的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原至公哑声道:“你在汤里放了什么?”
灼热的吐息洒在了他的脸上,带着暧昧的湿气。
“……春药?”何所思说的是疑问句,在原至公那儿似乎变成了肯定句。
原至公当即掐住了他的脖子,先前的温柔细语简直像是梦境,此时他嗓音低沉,浑身都是杀气:“裴霓裳,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么?”
“我、我不知道。”何所思也有些慌乱,汤是煮雨给的,难道为了成就好事,煮雨在里面放了春药?可是自己一个高级丹师,怎么会闻不出来?
但是此时眼看着小命就要没了,何所思的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拍打着原至公放在他脖子上的手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放。”
原至公终于还是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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