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陆安平是很敬重的,早膳特地让陆安平作陪。容煜往旁边一坐,觉得自己成了国师母,很是自得。
秦书蕴看着容煜在那专心致志吃饭,每样菜都尝一口,好吃的多夹几筷子,面前的盘子里堆得满满的,秦书蕴不自觉地嘴角微微上扬,还是这个样子,看着容煜就想起了以前无忧的少年时代。
“帝君,有什么高兴的事吗?”皇上问道。
秦书蕴笑道:“皇儿昨夜睡得很好,臣心里高兴。陛下睡得好吗?”
“有陆师傅的药,自然安枕。”
陆安平一欠身:“陛下过奖。”
秦书蕴对陆安平一向没什么好印象,看着陛下的面子,也笑了笑,正对上容煜,容煜倒是大大方方的一笑,轻轻一眨眼。
秦书蕴装没看见,心里却有股子异样:容煜,是来见我的。用过早膳,秦书蕴陪着皇上,却一直注意着容煜。而容煜似乎全部的心思都用于这行宫的一花一草上。
容煜,看我,看看我。秦书蕴心里想着,容煜你不是来见我的吗,容煜。你是不是怪我?容煜,我不好看了吗?秦书蕴心乱如麻,找个借口回宫了。
回到宫里,只留下常嬷嬷伺候,其余的都打发下去。秦书蕴自己觉得好笑:我这是干什么,难不成还要在此和他怎样嘛?
到了傍晚,陆安平求见,进来的却是容煜。
容煜跪拜之后,也不等秦书蕴说话,就站起来,仔仔细细看看秦书蕴:“要做父亲了啊,过得好吗?”
秦书蕴笑笑,千言万语,什么都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容煜笑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放到秦书蕴跟前:“这是鲁潜想让我交给皇上的。鲁潜以前叫小麻雀,和我认识。”
秦书蕴打开一看:“这是鲁潜给你的?”
容煜点点头。
秦书蕴说:“容煜,这银牌一直是在我伯父手中保存的。”
“啊?我听说这东西是给皇子祈福用的。”
“嗯,是赵清珏带来的,那时候赵清珏尚在襁褓之中,没有刻名字。这东西算是赵清珏皇家身份的证明了。”秦书蕴说道,“伯父一直珍藏着,可是后来被京城大盗静安堂所盗。”
“你没有看错吧?”容煜又问:“这银牌被盗的时候,赵清珏没有什么表示吗?”
“怎么没有,那会他正等着皇上册封呢,他一直以为是伯父有意的,和堂兄的间隙恐怕也是那时候开始的。”
容煜想到这银牌是咸菜帮舵主程逸宁指使我和小麻雀去偷的,那夜确实也遇到了化身“静安堂”的陆安平,难道陆安平本来的目的就是这个银牌。这么做是为什么,阻挠赵清珏受封?“就因为没有这个银牌,赵清珏就做不了王爷?也太草率了吧。”
秦书蕴笑道:“皇上是因为先帝无其他子嗣才继位的。”
“你再看看这玉角,这据说这是个密匣的一角。”
秦书蕴摇摇头:“那个玉玺是什么样子?”
“大概是个玉佩,除非从中间劈开一般看不出来。”
秦书蕴说:“先帝重病之时,陛下并未在宫中,当时将密信存于玉匣之中,赏赐给陛下。这个玉匣之所以能瞒过所有人,是因为形似玉佩。”
容煜觉得这一团乱麻终于看见一个线头,遂将碎尸悬案说与秦书蕴,并告诉秦书蕴这银牌当年是被咸菜帮所盗。
秦书蕴听后一惊,那玉匣应该是在陛下手中,这世上会有两个玉匣吗?怎么会在碎尸案中出现。
容煜也察觉出其中关系:“这玉匣这么小,能放进什么?”
秦书蕴说:“这就是先帝思虑周全了。这玉匣实际上是个钥匙,里面夹着的纸上写着陛下的名讳,告诉陛下,若京城有变,何人可以依托。”
程逸宁?容煜不大相信一个小小的咸菜帮舵主,能有这么大的责任:“那现在怎么办呢?”
秦书蕴说:“我会饶鲁潜一命,但是活罪难免,东西放我这里,我会跟陛下提的。”
容煜舒口气:“这就好,鲁潜也只是想保命。我想他并不知道这玉匣的事情,只是在暗示赵清珏和碎尸案有关联。”
“那就好,容煜你什么都不要说。这种事情弄不好是要杀头的。”
容煜点头:“放心吧,我只是想救小麻雀一命,只要他活着,我也算尽到责任了。”
“容煜,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秦书蕴总觉得陆安平不会无缘无故带容煜进宫。
容煜笑笑:“这事了了,我就离开京城。那我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秦书蕴上前一步,拉住容煜。容煜看着他:“帝君,我该走了。”
出了殿阁,外面已是繁星点点,容煜长呼一口气,这事情比他想得还要复杂。程逸宁选他们去盗取银牌,是看中他们无亲无故,可选择小麻雀去伺候皇上,恐怕里面的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本来以为这证据是说赵清珏是碎尸案的凶手,可现在看来,恐怕还牵扯进当年的皇位继承。小麻雀知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呢?陆安平知不知道呢?
陆安平一直在偏殿等着,见容煜出来了:“怎么叙完旧情了?”
容煜没好气:“做妾就要有做妾的本分,相公忙事,不要乱打听。”
陆安平真想一脚踹死容煜,挑挑眉:“长本事了。”
容煜下定决心,我得走,秦书蕴说保小麻雀的命,一定能做到。不等了,离开京城,要不然那些人知道了我不但盗取银牌,还将这东西给了帝君,那我的命就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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