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简直就是撒娇耍赖。
“……好……”
燕华自从被赎出来以后,何曾听到过如此温和柔软,又带着求恳和微微撒娇意味的语气?尤其说话的这位,还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少爷。迷迷糊糊点了头,直到解开了衣带,身上觉得微凉,才醒悟过来,后悔已晚。
反复清理了三遍,比昨天晚上还仔细,遮遮掩掩地捂紧中衣,走到自己床前,飞快掀起被子躺下,将幔帐紧紧合拢。
不多时,听到脚步声响起,立刻一动也不敢动。
王谢见帐子垂得严丝合缝,微一笑,旋即敛了神色,轻唤:“燕华?”
细如蚊蚋的声音,从帐内传出:“少爷……”
王谢上前,轻轻掀起幔帐,看见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燕华,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燕华两手死死抓着被子,几乎将整个头都埋了进去,一听这话,更是抖抖的问:“少爷,要……动刀……切……那里?”
“怎么会。”王谢坐在床边,“燕华,嗯……你先把头露出来……听我说,我不会让你难受,也不想让你怕,如果你实在不想让我看到,你可以把我的眼睛蒙上,这样我们就一样了,不是么?”说着,将一块布巾塞到燕华手里。
燕华很是迟疑,但还是摇了摇头:“燕华……这个身体……很多人……太脏……”
王谢自打重生以后,已经听燕华反复提起好几遍“脏”了,即使是在发现燕华的秘密后,抱着他说不脏也没有用。
望着燕华颤抖的嘴唇,捕捉到“很多人”这个词,忽地恍然大悟。
燕华憎恶的,不仅仅是污物,还有造成他伤害的那些人,那些肆意进入他的人。
——这才是心结所在。
不解开这个结,即使燕华同意自己给他后面治疗,心里也不会舒服。
想到了这一点,王谢道:“你等我一会。”转身走了。
燕华惶惶不安,在自己说完话以后,少爷只是沉默,随后离开,是……什么意思?
忘记什么事要做?要拿东西过来?还是……后悔了?
布巾上还残留少爷的温暖,燕华收紧手指。
胡思乱想着,忽略了二次靠近的脚步声,所以王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燕华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啊——少爷?少爷在说什么?”
“我说,你往里面躺躺。”
燕华动了动身子,身旁被褥就是一沉。
“……少爷?”
被沿透了一点风,进来一条微凉的腿,随后是另一条……身体……最后手臂合拢将人箍在怀里。
燕华呆掉,完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即使不用双手触摸,他也知道,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
——是的,只一层。
……对,那布料就是他穿着的中衣。
换言之,王谢本人,完、全、赤、裸。
“燕华,”声音几乎是贴着耳珠的,热气几乎拂动了耳垂上的细小绒毛,“你说,我脏么?”
“少爷……”燕华觉得从耳朵开始往下,全身都酥酥痒痒了,“少爷自然不脏。”
“那你说,我的物品,脏么?”
“少爷的东西,也不脏。”
“那你再说,我的家人,脏么?”
“少爷的父母都是好人。”
“我的家人,脏么?”
“不脏。”
“那你为什么,要说自己脏呢……你不是我的家人么……还是我在世的唯一家人……我的家人,脏么?”
“我……”
“燕华,我贴着你呢,全身贴在一起……我不脏,你也不脏,我们一样。”
“少爷……”
“燕华,你说我不脏,那么我碰过的地方,也会干净。”
从指尖开始,轻柔的抚摸:“这里……干净了。”手臂:“干净了……”脖颈、胸膛、后背、腰腹、双臀、足尖、小腿、大腿……额头和面颊,很纯粹的吻过,两腿之间,温柔的触碰,再到后面那处伤,慢慢地,一根指头探进去,深深探进去。
“燕华,你已经很干净了,身体干净,心也干净。愿意好起来吗。”
“愿、愿意。”
“那么,睡一会儿吧,安安稳稳的,睡一会儿……”
最为脆弱之处被握住的时候,身体一霎时绷得很紧,但是耳畔的低喃,柔得恰似细雨春烟,又包容,又呵护,足以让人放下一切戒心。
手脚禁不住就软了,似乎能掐出水来,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更不想反抗。
浑身发热……喘息……中衣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被揉搓得很舒服,很舒服……好像,忘记了什么……好困……见燕华睡了,王谢轻吁一口气,“惑术”好久不用,但对燕华而言,效果甚佳。
所谓“惑术”,便是以语言和动作,令受术人以施术人的意志为唯一意志,按着施术人赋予的指令行动。有些地方称之为“傀儡术”,“控心术”,以及后世所谓“催眠”,都是大同小异。
很多人觉得“惑术”控人心灵,是歪门邪道,其实不然。一把刀,拿去切菜就是菜刀,拿去杀人就是凶器,跟刀本身有什么关系?
“惑术”也是医道的一种,往往用于减轻病人痛苦,安神助眠等处,有时候还能帮着病人找回失去的记忆,总之颇为有用。
——当然,王谢前后两辈子,也只有这次对着燕华,才会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
全部的付出,全部的接受。
施展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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