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坤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胸口有点闷,便学着霍刑的样子点了根烟。
“不行,我也得抽根烟缓缓。”说完,又补充道:“要不你还是别说了,这事太他妈……”
他是真的没想到,原来霍刑经历的是这样的事情,原来自己想的还太简单。
霍刑默默抽完一根烟,继续道:“大皇兄说,不但要用皇子献祭,而且还要身份足够尊贵的皇子,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在场,当时真的……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拜托不要在这么严肃的时候卖萌好吗?”
“可是要我哭着和你说这件事,根本也不可能。”
后来霍刑的父亲果然听了拓跋翦的话,下旨大皇子为祭司,携带金银珠宝无数,前往河边祭拜河神,最主要的是以霍刑作为祭品,献祭给河神。
“这真是个好主意不是吗?打着平息河神怒气的旗号把我给杀了,他好顺理成章入主东宫,更何况我父亲本来就不喜母亲和我,平时要除掉我们还没理由,这次不是正好么?既能堵住悠悠众口,又能顺理成章立大皇兄为太子,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你父亲不会只有你们两个孩子吧,其他兄弟姐妹呢?用他们献祭不行吗?”虽然知道这种说法很恶毒,可这也是事实,为什么非得霍刑不可?
“大皇兄的理由很简单,放眼望去,只有我是皇后嫡出身份尊贵,其他皇子的母家都身份低微,不够格。”
听到这里,朗坤真是被气笑了,谋财害命还真有理了?他拓跋翦也是皇子,还是大皇子,凭什么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清了?母家身份低微就能当理由了?真是可笑!
“那你的母亲呢?”
“她始终是想维护我的,可惜啊……也许是天意弄人,外祖父就在水患之前不久去世,兵权被父亲收回,我的母亲在宫中的地位一下子微妙起来,要不是往日余威犹在,那时候就有不少后宫女眷上门挑衅去了。”
“可是最终她没能救下我,为此她深深自责,在我被送去献祭的前一天,被允许最后一次母亲,她穿着一身白衣,英姿飒爽又无比温柔,抱着我说对不起,抱着我说她要比我先走一步,这肮脏的宫廷,不要也罢。”
母亲的白衣被染成血红,霍刑没有哭,他一把火烧了母亲的遗体,将骨灰带在身边,分毫都没有留给这座宫殿。
之后的事情就没那么跌宕起伏了,霍刑被押送到河边,在一系列繁冗的程序后,拓跋翦下令祭河神,金银财宝被丢进河里,珍馐美食也未能幸免于难,最后被推到河边的是五花大绑的霍刑,他甚至都没能回头看一眼曾经亲厚如今却要害死自己的大皇兄,就这么被投进了河里。
河水冰冷无情,瞬间淹没了霍刑,他感到呼吸困难,肺部如灼烧,然后就晕了过去。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被你救起来,起初还以为自己死后进了地府,后来才知道是误入魔域,没想到那条和魔域连通。”
听完这些,朗坤不胜唏嘘,感叹命运的奇妙。
“后来我有偷偷回到皇宫去看过,大皇兄他果然继承大统,将栎王朝发扬光大,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诞下子嗣,他死后没多久便王朝倾覆,巨城顷刻间毁于一旦。”
房间里沉默下来,朗坤碾熄了烟头,将床头灯关上,轻声道:“睡吧,你累了。”
“嗯。”
霍刑依言躺下,两人靠在一起,各怀心思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朗坤便通知孙延安,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欧阳翦。
“监视他?你确定?”
“我确定。”朗坤坚定道:“我觉得他有问题,长得和你皇兄一模一样,连名字里都有一个字一样,又那么可疑出现在岳贞身边,不多防着点我不放心。”
“那好,你决定就好。”
对欧阳翦的监视正式开始,孙延安每过几天都会把监视结果发给朗坤,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便会当场汇报,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欧阳翦居然十分安分,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也没去过任何奇怪的地方,几乎就是单位家里两点一线。
这天,霍刑正在整理出差时搜集到的资料,正好当地的几个衣客陆续又给他传来了一些信息,他正努力将他们汇总到一起,企图分析出一些什么。
朗坤没事干,靠在沙发上阅读一本地理杂志,正好杂志上在说一些云贵地区的风景民俗,朗坤看得津津有味。
“这个地方真漂亮,霍刑,我们什么时候去旅游?”朗坤随口提议道。
“好啊,去哪里?”
朗坤便把杂志凑到霍刑面前,“喏,这里。”
霍刑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变了。
“你怎么了?”朗坤察觉有异样,忙问。
“这里……这张照片上的地方,地势有点眼熟。”
“嗯?”
霍刑拿过杂志仔细看了起来,然后说:“这里就是栎王朝的古都,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是当年我被献祭的地方,那里河流虽然改道,河床干枯,但当年能通向魔域的裂缝还在。”
!!!
朗坤当即来劲,“真的?我能去看看嘛?”
“当然,其实我们还能通过这里回到魔域,只是不能大范围地活动罢了。”
霍刑说的保守,可是这些对朗坤来说足够了,当初仓皇离开魔域,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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