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樱桃又是被谁吃掉的?
老鼠?会把樱桃梗打结?就算真的会,江成路也没有必要为老鼠打掩护。
好烦,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白秀麒有些烦躁起来,他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个到处是谜团的房间里。而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向来讨厌麻烦、不爱刨根问题的自己,却对于这些谜团产生了好奇。
“吃饱了。”
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来,不顾套执意要清洗自己的碗。洗碗池就在身旁不到一米的地方,可是拧开水龙头他才记起来,这个家中唯一的洗碗布被自己落在了床铺上。
于是他重新走向床边,捡起那块潮湿的抹布,毫不意外地看见床单上已经渗出了一摊水印。
而那床蓝色方格的床单,也不知道究竟有多久没有清洗过了。
他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觉得有点无法直视这样的生存环境。
“你就打算一辈子当个公寓管理员?”
他扭过头去看着叼着青菜的江成路:“你才几岁啊,总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这里吧?”
江成路咀嚼的动作应声而止。
“不行……吗?”他狐疑地反问:“小东家难道你不让我继续留在这里了?”
“不是让不让的问题。”白秀麒皱眉:“难道你自己不觉得这种生活条件很简陋?”
“还好……吧。”江成路依旧是狐疑的试探口吻,好像他真的不明白白秀麒为什么会有这一番感叹。
“你真是……!!”
这下轮到白秀麒语塞了。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即便发型杂乱,衣着随意,但依旧能够感受到那股自然天成的英俊和气质。
要是换在模特或者演艺界,这就是所谓的“老天爷赏饭吃”,可恨眼前的这个人非但不好好享用这个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金饭碗,好像根本就没有自觉……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白秀麒笑自己干嘛这么激动,抓起抹布就要回去洗碗,可是一不留神却撞到了床边的墙壁上。
这时他才注意到原来墙上钉着一个木质支架,放着几个小碗,装着糖果、金橘等几样供品,两头还有两个插着米兰的小瓷瓶,看起来正儿八经地是一个佛龛。
但是佛龛上供着的应该是佛像或者排位,可那个木架子上供着的却是一个用红色绸缎紧紧裹住的方形匣子,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究竟是做什么的。
“这什么?”
“没什么。”江成路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紧张:“别管。”
可白秀麒却好像没听见这声回答,还是仰头怔怔地看着那个匣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它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我能看看吗?”他提出了一个有点出格的要求:“我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不行。”江成路的拒绝斩钉截铁,甚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里面的东西很老了,见了光就会被破坏,我自己都没打开过几次。”
“你打开过?”白秀麒追问道:“那你告诉我,里面是什么?”
“……”
江成路一手按在额头上,显然在懊悔自己干嘛要多说那一句话。
他沉默了一阵,还是回答道:“那是一件对别人来说可能一文不值,甚至有点可怕的东西,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
白秀麒咀嚼着这三个字忽然又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正犹豫着能不能再追问下去,就看见江成路背后的窗户外面,隔着整一个大院的西栋二层走廊上,有一抹红色的人影飘然走了过去。
那是……!?!
白秀麒瞬间瞠目结舌,甚至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确认是否出现了幻觉。紧接着他忽然撇下了江成路,朝着走廊外面跑了过去。
“干嘛啊这是,一惊一乍的。”江成路不敢怠慢,也放下碗筷跟了过去。
第六章 阴阳花开
弄清楚了玄井公寓的构造之后,地方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找。花了五六分钟的时间,白秀麒就顺利地从东栋到达了西栋的二层。
刚才他看见的那个红衣人影,就消失在与淘宝店老板家相隔不远的木门里。
一直到走到近处他才发现,原来这里经过了装修改造。原本厚重压抑的墙壁被敲掉了许多,安装上了颇具古典风情的木窗,窗户的里面垂着红色的纱帘,因此看不清楚内部的情况。
在同样经过改造的木门边上,白秀麒看见了一个湘西的木质傩面具,一半被涂黑,一半被涂白,而面具的嘴里巧妙地安装着一个电子门铃。
“阴阳面具……一定就是这里没错了!”
白秀麒自言自语,眼睛里难掩兴奋的光亮。
尾随他而来的江成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紧追问:“怎么了?你找谁?”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白秀麒反问:“这里是不是人偶师花阴阳的工作室?!”
白秀麒印象中的“花阴阳”,首先应该是一位青年雕塑师,他很有才华,但行事低调,不太喜欢抛头露面。
知道花阴阳这个名字,还得往前倒数六七年。
当时白秀麒在首都参观一场雕塑作品的双年展。展厅刚进门之后不久就看见一大群男女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一堵白墙,也引得不少后来者驻足观看。
后来大家才发现,所谓的“白墙”其实没有半点玄机,真正的艺术品是那群男女本身——他们都是木雕的人像,甚至连身上的衣物材质都是靠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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