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粘够了,江临覆才稍稍放开了祁连,然后指指窗外,“很喜欢看雪吗?那我陪你看好了,这么抱着也暖和些。”
“恩。”祁连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暖暖的笑意,“部落的冬天是很长的,白色是一年中最常见的颜色了,以前在部落里也可以这么看着雪地,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连绵到了山的另一头,整个部落,整个世界,都是纯白的一片,夜里雪地里反s,he着淡淡的月光,就好像蒙上了一层轻柔的薄纱,这个时候,姨母总会轻哼着小曲,轻扬的,好像散漫了山涧。”
“下雪总是让人兴奋的,等到雪一停,所有的小孩子都跑到雪地里去打雪仗、堆雪人,一个个的穿得像球一样圆乎乎的,在雪上打着滚,直到把自己也裹得像个雪人一样……”
“在凉城看不到吗?凉城也会下雪的啊。”江临覆将脸贴着他的脸,轻轻摩擦亲昵着问。
“有雪是有雪,不过一看过去就有宫墙挡着,看着很生冷,而且宫里的皇子皇女也不可能在雪地里打滚。”祁连瘪瘪嘴,“不是到这里的话,我都快忘了当时的情景了。”
江临覆怜惜的摸摸他的头,轻声问,“连,这次回去还想干什么?”
“看看姨母,看看母亲。”祁连道,“都十八年没回来过了,也就是十八年没有给母亲扫过墓了,而且也不知姨母怎么样了,我走那一年,她刚好怀上孩子。”
祁连转过头,在毫无准备的江临覆脸上轻上了一口,“而且,这次我还带着人回去的……”
江临覆一愣,然后笑得灿烂的抱住祁连久久不肯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病好了,谢谢关心~
部落
30
自他们出宫以来,已经有三个月了,越来越接进祁连的产期了,江临覆也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草木皆兵,每每祁连有一个皱眉,一个不舒服,他就慌得东跑西窜的到处找太医,叫着要生了、要生了!
江临覆倒是好像没什么反映,喊过了就算了,但常常惊得旁人一身冷汗。
比如这夜,也不知是祁连睡不惯还是怎么的,一晚上老睡得不踏实,还老做噩梦,动不动的就被吓醒了,导致江临覆也跟着从梦里惊醒,动静小点就是急急的问着怎么了,动静大点就是直接喊人,就一个晚上就玩了好几次“狼来了”的游戏,最后把祁迄都惹得翻白眼要动武了。
“你说说,江大少爷,你到底着急个啥?你要不要这么紧张啊!这里是别人的家,你吵醒人家好不好意思啊!而且我们明儿就进山了,太阳落山前就能到,你别一惊一乍的!”祁迄无奈的说,扰人清梦的事可不能这么频繁的做啊!
“如果真要生了,难道还能等到明天傍晚去?”江临覆白了他一眼。
“就算是真要生了,我们这儿也没有会接生的啊。”祁迄觉着头痛,这一路上这种戏码可没少上演,常常都是三更半夜的突然听见江临覆的鬼哭狼嚎声,但他们还不敢不理他,生怕哪一次是真的。
但不是真的也好,要是真的,他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一直不敢无视江临覆的叫喊,但祁迄决定了,至少要今夜睡个安稳觉,再也不理会江临覆的喊叫声了,这都是这晚的第几次了?
他甩手,一把揽过司马寻,哼唧着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所幸的是,尽管江临覆叫叫嚷嚷的一夜,但祁连还是平平安安,有惊无险的过了一晚。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当他们储备登天而去的时候,一抬头,几目相对,发现除了睡得还比较安稳的祁迄之外,其他人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疲惫无力。
“你还真睡得着啊……”江临覆道。
“有什么睡不着的,知道你喊得都不是真的。”祁迄耸肩,一脸无所谓。
“你可真置身事外……”
“如果我真是置身事外,早一刀劈了你了,我还得给连留个照顾他的。”祁迄的鼻子都像是翘到了天上,仰着头,不理会江临覆,带着司马寻就率先上了马车。
江临覆也难得和他计较了,这么多个月相处下来,他还是多多少少的了解了祁迄一点,祁迄这人虽然脾气燥了点,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和自己作对,但其实也什么祸害之处。特别是现在,老围着司马寻转,更出不了什么事。
江临覆全当又多了个没事就来添堵的江临彦。
马车缓缓向前,这一条山路比想象中的难走,弯弯折折的小道绕着山体。刚好够马车过的小道的一边是陡峭的山壁,一边的幽幽的悬崖,路上又是积雪,要是一个不小心打滑了,大家都得完。
马车上的人也不敢乱动,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保持着马车的平衡。
祁迄轻轻掀开车窗的帘子,皱着眉看过去。
“难怪没人找得到隐秘族,谁会吃饱了没事儿走这种路啊……”
“这种路还要走一阵!”江临覆接过话来,依着祁遐的地图看,要沿着这条山路绕到下两座山的山谷,那里有一个低洼的坡地,被很广阔的一片常绿松围着,很容易在里面迷路,但祁遐说,沿途做上记号,只要走直线,一直往低处走,就应该不会迷路,这也是隐秘族不被人发现的最主要的原因。
但祁遐说只有进树林的那段路比较难走,因为树太密集,马车进不去,只能靠双腿。
可是祁遐没想到,他们在山道上时,马车轮子竟然陷雪里去了。
“你说,是你倒霉了还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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