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几个月里,宝钗又借故见了香菱两面,见香菱竟肯把诗词歌赋丢在一边,专心致志学习女工烹饪诸事,倍感欣慰。又有新开了一家棉布店,因宝钗开这家棉布店只为玩票,又极爱惜《水浒》里的扈三娘,特特取名唤作“一丈青布店”。其时一丈青又指一种细长兼带挖耳簪子,世人不明白宝钗深意,只觉得这个店名别致好记。无意之中倒是暗合了做生意的道理,招揽来不少人一睹究竟,生意着实红火不少。
不知不觉已经到八月里,正是菊花盛开、喝菊花酒的时节,王子腾夫人下了帖子邀请众人赏花。宝钗和黛玉因上次未去的,这次难却其意,和王夫人、薛姨妈、三春姐妹一道去了。
去了以后才晓得,这次的宴请,只请了王家亲戚及相熟的两三家世交,小姐们只来了齐国公陈家的小姐陈华清,修国公侯家的小姐侯素雪、侯素娥,锦乡伯韩家的小姐韩宝淑这几位。另有傅家小姐傅秋芳,原本不属王家亲戚,也不在世交之列,不知从何处弄到的帖子,居然也混在其中,和她嫂嫂一起来了,分外惹眼。
这日却没有什么诗会那般声势浩大,贵妇诰命们仍在花园戏楼中喝茶听戏,王子腾的儿子侄儿们自陪了王孙公子在前头另开了酒席,王子腾的女儿王映华却约着诸位姑娘们在花园里玩,不过说些她这年纪的姑娘们之间体己的话。这样一来亲疏立显,王映华本和陈华清等最为投契,几个人就混在一起咬耳朵,王映华起初还招呼着众小姐,后来就渐渐走散了,宝钗只和黛玉并三春姐妹一**人在一道,另有王家的丫鬟婆子服侍着,在前头引路。偏那傅秋芳落了单,只得站在高处亭子里东张西望,身边只得自己带来的一个丫鬟跟着。
迎春本来心肠软,在底下遥遥看见,不由得感叹道:“那傅家姐姐也怪可怜的。一时却是尴尬呢。”
探春也早看见了,只装作没看见,一时尚未答话,惜春却在旁边说:“这等场合,她本不该来的。这也难怪不受待见。”
探春这时才说:“也不过这会子难过些。过会子聚在一处,也就不显什么了。”又朝后头看了一看,问道:“怎么不见宝姐姐?”
林黛玉笑道:“那山坡上的不是?”
探春定睛看时,却见山坡上早多了一个人,正是宝钗,正往亭子前走,想来是要去跟傅秋芳打个招呼,免得她太尴尬,忍不住感叹道:“宝姐姐到底为人好。这等事换了我,是断不肯做的。”
黛玉道:“她和王家本是极亲近的姑表姊妹,做这种事原是不妨的。”
众人说话间,宝钗早遇见了傅秋芳,跟她说了几句闲话,她和傅家亦无深交,不过是谈论园中景致之类。在她是平常之事,举手之劳,在傅秋芳已经是雪中送炭,隐隐视为知己。
不多时王映华遣人来寻宝钗,傅秋芳见左右无人,就也跟着去了,来到一处花圃前恰好诸位小姐都在,连黛玉和三春姐妹都坐在边上阁楼前看水边的景致。
那王映华小姐正在水边一块石头前坐着钓鱼,见宝钗和傅秋芳两人相携而来,却不理宝钗,先亲亲热热地跟傅秋芳打招呼,口中言道:“我听说前些日子傅姐姐大喜呀,又有人家在相看。想来这次总该是定下了吧。”
这却是戳到了傅秋芳的痛处,一时间陈华清等人都笑了出来。偏偏傅秋芳一时无言可回,只得涨得满脸通红,支吾了几句。宝钗约她去对岸看菊花,她就逃也似的去了。
又过了片刻,只见宝钗一人从桥那边走回来,陈华清忍不住大声问道:“怎的不见傅家小姐?难道竟是被菊花精缠住了?”
宝钗并不回答,只是微微笑了一笑,径直到黛玉身边坐下,听着黛玉压低了声音问她:“你如今却也知道了?这个好人不好当呢。”
宝钗只是笑了一笑,并不多加解释,向四周扫了一圈,随口问黛玉:“怎地不见惜春妹妹?”
黛玉探春等都摇头说:“不知道这会子她跑到哪里去了。这里又没有什么小尼姑小道姑的,可是奇了!”
惜春此时却一个人躲在一块山石后头,捂着嘴脸色发白听着两个华裘美服的年轻公子对话。惜春并不知道那两人的来历,只是事关她家机密,许多事竟是她这个嫡亲的宁国府正牌小姐闻所未闻的。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算来算去也就是这几日动手了。上头也是个沉得住气的,到底忍了这么多年呢。起初还想着好歹是血脉至亲,留她一条生路,只是情势不由人,竟是先拿她开刀,杀鸡给猴看的好。”
另一人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事!竟是做梦也不敢想呢。”
先前那人道:“这又有什么不敢想的?更离谱的事情都有呢。譬如说一户人家生了几个儿子,原本该那嫡长子继承家业的,偏他不学好,犯了事,忤逆了老人家,那老人家真正伤了心,就把家业给二儿子继承了。那嫡长子一脉呢,因犯了事,都被关在那见不得人的地方,连他自己都以为怕是父子情分断了,他这脉要绝后了。这嫡长子有几分沾花惹草的秉性,他家原有个极忠心的仆人的。谁知这时候被仆人发现他在外头玩过的一个女人有了身孕了,仆人不敢自专,就使法子传消息给那位嫡长子听。那长子原本以为自己要绝后的,自是意外之喜,就命仆人不要声张,等那女人生下孩子偷偷把孩子给收养了,保得他这一条血脉不断。”
另一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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