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病床上的臆想
凌志刚听了钟鸣的话,心里头顿时融化成了一滩水,谁慢慢又变成了一团火,却是冬雪夜里的小暖炉,那种温热的火,不是激情,只是让人很感动。凌志刚等着钟鸣说出更多的话来,可是钟鸣却没有继续下去,只是说:“不说了,我先挂了,我不能熬夜,不然的话拍出来会有黑眼圈,导演又不让我化妆。
钟鸣挂了电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砰砰砰砰跳个不停。
凌志刚最近对他非常大度,好像什么都可以包容,这样人畜无害的凌志刚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内心,他从前对凌志刚有那么一点抗拒,不过也是因为凌志刚为人强势霸道,如今他有了更宽广的胸怀,钟鸣似乎颇为动心。
凌志刚现在,是个没有缺点的好男人了。
剧组里传出了一点不太让人开心的传言,据说因为孙导给钟鸣加了戏,导致了剧组其他某些演员的不满意。因为他们这个戏,其实说了老中青三代的故事,沈俊虽然是第一男主角,但是他的戏份也不是遥遥领先的多,而是相对于其他角色多一点而已,如今给他们加了戏,沈俊的风头就要盖住其他人了。孙导加戏的时候充分考虑到了他们各自的条件,给沈俊假的都是磨练演技的,这是沈俊这种偶像剧出身的明星最需要的;而给钟鸣加的,则是凸显他的相貌的,也不需要他做太多的表情,就需要尽可能地表现出他让人惊叹的民国风姿。
奔马影视的负责人过来探班,看了钟鸣的戏份说:“孙导这是要捧他呀,给了这么多特写。”
副导演指着镜头说:“你也怪不得孙导偏心,你看看他这张脸,天生的电影脸,上镜比真人还要好看。
电影正在拍摄的,是钟鸣读信的一个场景。这是钟鸣的一场重头戏,因为他大多数戏份都是扮花瓶,可是这场戏却是要哭的花瓶,信使沈俊在战争前线写来的,外头下着很大的雪,他靠在窗口上,斜躺着,剧本要求他要做很多的细微表情,这对钟鸣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因为他一时哭不出来。
他很少再外人眼前哭,尤其是现在又对着个摄像机,天又那么冷,导演为了增加画面的美感,只让他穿了一件薄薄的带暗红花纹的袍子坐在窗前的软塌上。可是天那么冷,冻得他一直想哆嗦,一阵风吹过来,吹的梅花枝上的积雪都飘了进来,他在这种情况之下,努了半天,才算湿了眼眶,可是眼泪一直没滴下来。
孙导把他叫了过去开导了一会儿,说:“你流泪要自然,不要让观众觉得你在故意往外挤眼泪。”
钟鸣其实想问孙导能不能滴点眼药水之类的东西,因为他听说很多演员哭戏哭不出来的时候都会往眼里滴一点眼药水,可是周围没人出主意,他也不敢贸然问出来。其实他还想让孙导把这场戏放到后面再拍,他现在才刚刚进入角色,时而有感觉时而没有。能不能演好全靠运气,如果这场戏放在后头拍,他那时候应该更有感觉。可是孙卓立拍戏一向严格按照剧本的顺序走,从来不颠倒拍,要的就是一气呵成的顺畅感。说来说去,他要的一直是真实和自然,他希望整个电影呈现出来的感觉,从头到尾,也都是连贯的,如果跳拍的话,演员的一些感觉和小细节会有所不一样。他要的就是水到渠成的原始状态。
孙导说:“你想想一些难受的事情,酝酿酝酿情绪。”
结果钟鸣情绪没酝酿出来,第二天居然感冒了,发烧。
钟鸣拍戏之前,一直以为演员很风光,没想到这一段时间过的这么苦,虽然这种苦心里并不会觉得,毕竟他是在实现自己的梦想,可是心里头不觉得苦,身体却有点吃不消。孙导一行人过来看了看他,问:“还能拍么?”
钟鸣立即点头:“能拍。”
他要拍的还是昨天的那场窗口读信的戏,这一回晕晕乎乎的,竟然有了感觉,感情水到渠成,眼泪也来的及时,眼睛刚刚闭上,泪珠子就掉了下来。那种感觉异常奇妙,好像他演戏突然找到了窍门,打开了任督二脉。那是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只觉得浑身都热气腾腾,特别激动,他拍完的时候,孙导带头给他鼓掌,竖起大拇指说:“就是我要的感觉,演得好!”
身旁的工作人员立即给钟鸣拿来了羽绒服披上,钟鸣哆嗦着,却半天没有从戏里的情境当中抽离出来,也可能是他发烧烧的太厉害了,晕晕乎乎的,就看见沈俊朝他走了过来,他就笑着打了招呼,沈俊问他:“还烧么?”
钟鸣点点头,沈俊就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上午都没咱们的戏,我带你去看医生吧,打个点滴,争取快点好。”
沈俊就带着他去看了医生,试了试体温计才知道已经快烧到四十度了,钟鸣看见温度计上的数字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他就是觉得眼皮子发烫身上没力气,却没想到能烧这么厉害。沈俊看了他一眼,有点责备的意思:“烧这么厉害还不跟孙导请个假?”
“当时导演他们那么多人去看我,问我还能不能拍,我怎么好意思说不能,总不能因为我就耽误了拍摄的进程。”
“强撑着没事,你要是烧坏了脑子可就是大事了,当演员的,吃苦应该,可是也有个底线,你以后可得注意点,不然的话剧组拿你当骡子使。”
钟鸣就笑了出来,虚弱地往枕头上一靠,沈俊说:“你等一会儿,我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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