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慕辰看了看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萧炎截断了过去:“那就劳烦小公子了!”
刘慕辰:“……”
他看着唐新眼下的黑眼圈,忽然觉得有些心疼,这么小个孩子,先前为了萧炎和萧易已经殚精竭虑,又怎好再让他为自己操心刘慕辰正想开口拒绝,唐新已经一脸凝重地拖着他往外屋走了,萧炎跟在后头,不住笑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善心,加之医术卓越,唐小公子日后必成大才啊!”
唐新顿了顿,他摸摸脑袋,嘿嘿笑道:“多谢夸奖。”
刘慕辰:“……”
算了,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又凑什么热闹呢?
寻了一处地方安静坐下,刘慕辰将手腕露给唐新。
月光漏进屋内,笼在唐新身上,带出一丝宁和的气息。刘慕辰微微一愣,目光一转,发现自己竟挑了个靠窗的地方。
这屋子里的窗户同所有普通人家的窗户并无不同,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怕冷的关系,每一扇都严丝合缝地紧关着。刘慕辰想起王婆先前说的话,心里的好奇心开始不受控制地泛滥开来。
这里究竟是哪里?为什么王婆不让他们问?
“如何?”刘慕辰正暗自思忖,萧炎的声音忽然响起,他认真地望着唐新,那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他这一辈子约莫也不会再露出第二次了。
唐新眉头微蹙,似在思索,萧炎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又想起军医的话,不禁有些发慌。
“他……”唐新若有所思地开口:“这症状很是奇怪。”
萧炎心里咯噔一下,认真道:“何意?”
“脉相很是杂乱,看似有气血亏空之状,但应不止于此,可旁的东西……”唐新无奈地摇摇头:“许是我学艺不精,摸不出名堂来。不过公子,你这身子确实不好了,单就气血亏空这一点就比旁人厉害许多,若不善加调理,只怕有英年早逝之嫌。”
萧炎搭在刘慕辰手背的手骤然一紧,童言无忌,唐新直白白地道出了那日军医没敢说完的话,尽管萧炎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四个字被赤/裸裸地被讲出来,心头依旧震颤了一番。
刘慕辰面色平静,内心的触动却不比萧炎少多少,那日军医有此定论,他还有些不以为然,可这回唐新竟说出了相同的话,这反复的强调让刘慕辰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身子,可能真得是虚透了。
可是,就晕晕脑袋,糊糊眼睛,怎就和英年早逝扯上关系了?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死亡这个词对刘慕辰而言都太遥远了,他忽然觉得有些茫然,英年早逝……就是会死的意思,那这早,又是多早呢?
他想要去问萧炎,可又不敢转头,生怕自己的无措被他瞧出来。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良久,萧炎的声音沉沉响起。
唐新见他将目光转到自己身上,忙道:“公子先别急,我既无法完全看清他的症状,自然也就无从下手,这两日可先弄些药草给他补着,待我阿奶给那人治好了,再让她看看就是,她定能道出其中的缘由!”
萧炎:“你阿奶何时才能治好?”
刘慕辰拉了拉萧炎的手,明明是他们有求于人家,他这话说得倒像是阎王爷讨债似的。
好在唐新年纪还小,虽然在医术方面颇有心得,但对于人情世故却是一窍不通,他没听出萧炎语气中的异样,只道:“依我看,那人伤势过重,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就算是我阿奶,也得五日功夫才够吧。”
萧炎蹙了蹙眉,心里忽然蒙生出一个忘恩负义的念头。
萧易身子向来强健,晾那儿一会儿也不是问题,可他的阿辰怎么受得了?
刘慕辰早已成了萧炎肚子里的蛔虫,后者咂咂嘴,他都能猜到他今天想吃哪道菜,哪里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他拉住萧炎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读出了一丝执拗之意。
最终,萧炎还是乖乖妥协了,只因唐新一句刘慕辰目下情绪不宜过于激动,不然有加重病情之嫌。
连续几日萧炎一直守在刘慕辰身边,后者不提自己的病情,萧炎更是佯装不知,即便心里再难受,也不想让刘慕辰察觉一星半点,谁叫他媳妇心思重,若是被他看出什么,心绪指不定就要受影响了。
约莫过了五日,王婆终于将萧易那头的事给解决**净了。萧炎有句话说得没错,萧易的身子骨确实强健,旁人解了毒,怎么着也得在床上再躺几日,萧易倒好,才一恢复神智,便跟没事人似地出了屋子,端得一副英姿飒爽之态,只是从他憔悴的脸色来看,他的伤势明显还未好透。
刘慕辰想起萧易出征前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模样,忽然有些感慨。战场是个磨人的地方,任你是何身份,一旦被吞入其中,就只有刀光血影,以命抵命的份。
“三哥刚祛了毒,怎也不多躺一会儿?”
萧炎走上前,身体好巧不巧地挡住了刘慕辰的视线。
萧易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沉声道:“不习惯。”
他说的模棱两可,旁人也听得云里雾里,倒是萧炎理解得顺其自然,打趣道:“想不到三哥这么大的人居然还认床。”
刘慕辰:“……”
他真得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执意拆台的家伙前不久居然还为了救萧易的性命做了些努力。
王婆跟在萧易身后走出来,她状似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萧易,哼道:“你这毒进过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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