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宵心猿意马地接口:“楚澜,我知道。”
他难得说话没紧张也没结巴,透出很是平常的寒暄。办公桌边的人遂露出个吝啬的礼貌微笑,朝他点点头:“你好。”
纪宵也说:“你好。”
客套得翟辛恩看不下去,历史书往桌上一放:“不打扰你了阿澜。纪宵你过来,我把那几个知识点给你讲了,然后我要回家。今天这么冷,回去晚了我爸担心。”
纪宵听出她话中含义,连忙挨着翟辛恩坐下,把目光从楚澜那边收回来,在心底有点雀跃地想,他和楚澜搭上话了,以后遇见也能彼此问候,挺好挺好。
他兀自听着翟辛恩梳理脉络,仔细咀嚼楚澜那句“你好”——每个知识点却仿佛左耳进右耳出,始终没往心里去。
楚澜很安静,在偌大的办公室中他仿佛不存在一般,偶尔从那边传来笔尖接触白纸的沙沙声,挠得纪宵一阵说不出的难耐。
所幸他还知道要做正事,连忙抓住没听清的尾巴问翟辛恩:“等一下,辛恩,我刚才没听懂,这里为什么要答经济原因?”
翟辛恩被他问得一愣,她也是老师讲什么就是什么的,不曾深入思考,蓦然被问倒,整个人有点懵。好在此地有学霸坐镇,她眨了眨眼,连忙转向楚澜的方向,喊:“阿澜,有个东西想问你。”
那人不聋,洗耳恭听状,翟辛恩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楚澜先是略一思考,然后平静地解释完,不问纪宵有没有听懂,也没表现出任何来自优等生的鄙夷和被打扰的不快,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他说话不快不慢,但有些飘忽,稍微一分神就错过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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