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柳檀便去翻了翻家里压箱底的那些东西。
寻常宝贝霄堮定是看不上的,他看得上的东西往往不是“贵重”而是“稀缺”,如果有什么是世上独一份儿的,那他定是非常欢喜的,因此薛柳檀直接放弃了家里各种贵重的珍宝、摆设,把目标锁定在了母亲沈溯衿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上。
沈溯衿原是密宗玄教的圣女,自然有很多被江湖中人称为是邪门歪道的东西,比如后院种的青回果、前门栽的扬州柳、厅里点的氏金香……咦?对了!门前院子里的那棵柳树!
上次霄堮前来是在夏季,门前的柳树长得正好,绿叶抽条,随风摇曳。当时霄堮就对这棵树颇感兴趣,赞叹植物强大的生命力,却不知背后缘由。
那棵树一直用沈溯衿配置的秘药养着,故而越发茂盛。薛柳檀决定把家中所剩的秘药加上誊写的一份配方给霄堮送去。那方子颇为复杂,用到的药材及多,用量及精,不能有分毫差错,因此待薛柳檀抄写完毕并检查了三遍确保无误之后,已是拂晓时分了。
好不容易抄完,他想了想后,又把抄写的那份揉成团完火炉里一扔,毅然拿上了那份原稿。另外为了可验看效果,他还取了家中已经配好的一瓶秘药来。
霄堮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若是誊抄的便称不上举世唯一,为表诚意,薛柳檀还是选择直接把原稿给出,且自己完全不去记忆。
这方子在自己手上不过是为了养门前那棵柳树罢了,家中所剩的药可养那柳树三年,日后大不了再拿东西向霄堮换药养树。
薛柳檀回房简单准备了一下包袱,带足银两就准备出门了。临走前想了想,又去取了一小棵上好的南海珊瑚带上。
薛柳檀到达玉樨镇的时候还不到正午,他也顾不上吃饭,慌忙买了些干粮补充了清水之后,买了匹马快马加鞭往骊川赶去。
君九渊在被带回蛇族的路上莫名觉得头昏脑涨,想运功压制,却不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顾锦琮冷哼一声,道:“料到如此。”说着亲自扛起君九渊,加快了行进速度。
等君九渊醒来,发现自己身处牢狱之中,头疼得厉害,浑浑噩噩的。眼见之处全是水,只有一条小路通向对岸,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这路有多长,更不知道对岸有什么,唯一的光亮来着自己脑袋正上方的一个光孔,透进来的那点日光正好照到脸上。奇怪的是,此处并无守卫。
四肢已被铁链锁了,他转了转手腕,发现并未锁死,便准备发力废了这铁链。却没想到不管怎样努力,那铁链就是纹丝不损,仔细一看才明白个中缘由,这上等的玄铁自是没那么容易弄断的,加之自己法力受限,看来短时间内想要逃脱是不可能的了。
正懊恼着,只听从黑暗处传来极弱的脚步声,慢慢地越来越清晰,最后,当君九渊认出来人的时候,他冷笑一声斜扫了对方一眼,略显轻蔑,道:“顾长阳,我是不是还应该叫你一声‘顾叔叔’?”
到达骊川已是三天后的事了,这三天来薛柳檀极少停下休息,一直赶路渐渐的也有点脱力,路上辛苦自是不用说,但他却从未想过放弃。到了骊川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客栈,而是直接按着之前霄堮的指引去找无回当铺。
许久,终于在一个相对于外面闹市而显得特别突兀的幽静的巷子深处找到了。
牌匾是赣林老木制的,但是旧得可以,隐约可见当铺二字,虽旧但不难看出雕工用心精细,想来原先定是件极好的东西。可在“当铺”二字前面雕的具体是什么,灯光太暗实在难以看清。
买外挂着一对灯笼,上面并没题字,也并不太亮,薛柳檀仔细看了,发现在那对竹灯笼下方缀着的流苏上面挂的是红玛瑙珠子,如此品相,并不常见。想来出手这般大方,用个灯笼都要挂上上好的宝石的定是霄堮无疑了。
大门并没有关,薛柳檀轻轻一敲门便开了,他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小童来招呼后,便把马栓在门外自己进去了。
院子里杂草丛生,通往大厅的碎石小径也是残破不堪,看起来像是许久没人住的样子。薛柳檀见大厅亮着灯火,否则他定觉得自己走错了,待他定了定神,终于试探地敲了敲大厅的门。
过了许久里面才传出声音来,“进。”薛柳檀记得这就是霄堮的声音没错,便大方地推门进去。
薛柳檀一开门便觉得被一阵微甜的暖香包裹了,室内烧着地龙,点着檀香,感觉暖烘烘地就像春天提早来临,外面的寒冷似乎和这里没有关系。脚下踩着的厚厚的地毯,随意一瞥便知也是绣工精细的上品。室内完全不同于院子中的凄惨,装饰得十分华丽,连灯台都是造型别致的佳品。
室内温热,霄堮一袭红衣斜倚在软榻上,领口敞着露出雪白的胸膛,如瀑黑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眼角微吊似笑非笑。一旁还坐着一位蓝衣公子,同样生的俊美无俦,双颊微微泛红,眸里清亮像是蒙了一层水雾。
薛柳檀想到自己敲门到得到进来的许可间隔的时间似乎长了点,此时此景,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也没兴趣打趣,直接开门见山道:“霄堮兄,十三青花散用的可还顺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是不是觉得这个故事颇无聊啊?看那个点击的人数一章比一章少qaq
☆、二十三、霄堮
霄堮眯眼认真一看,起身笑道:“原来是薛兄,有失远迎,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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