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从现在开始到,此,为,止了!!不要再跟过来!”
岳胜面如死灰地看着他,象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你不是说过,爱我吗?”
杨兴的瞳孔瞬间收缩,一下子就着了,手比脑快,一拳砸在岳胜下巴上,强行镇压住的那句咆哮在肚子里撞来撞去一整晚,现在终于象头看见红布的斗牛,愤怒地喊了出来。
“我已经拼了这条老命来跟你搞基了,你他妈的还不够吗?啊?!!”
他多想用被酒精腐蚀掉的残存不多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些怒气是来自被欺骗的困窘。但有个声音悄悄分裂开来,嫉恨,没错是源自嫉妒的恨。那种在青年时代也几乎很少出现的情愫,于他几乎是陌生的。陌生到,让他慌乱不堪,走投无路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11
这是一个注定了要独自渡过的夜晚。
岳胜在计程车绝尘而去之后依然坐在地上,过了很久,才慢慢站起。他扭头看看静悄悄的小区发了一会呆,喉结动了几下,转身走开了。那毕竟不是自己该去的地方,可该去的地方到底在哪儿,他完全没了主意。
心脏存在的腔体内好像被麻药枪击中了,感受不到任何跳动的痕迹,腿还是迈得开的,但也不太受大脑指挥,这让他的步子有些拖沓,方向感也忽然丧失了一样,信马由缰。不知道走了多久,肚子饿得发慌。那种胃里烧灼起来的空洞感,尖锐又刺痛,让他忍不住吸着气弯起腰来。街角不太远的地方亮着灯,是家简易超市,岳胜佝偻着挨过去,绕过门口凌乱的水果纸箱,支着下巴一架一架的商品仔细观看。
思考的时间太长,看店的老头眼神警惕地对他行注目礼,他也毫无察觉。
“想要什么?”
岳胜茫然地“啊”了一声。
“问你呢!”
老头凶悍起来:“你想要什么?!”
那个声音在岳胜脑袋里放大了,重复回荡,还自动加出了混响。
是啊,他想要什么呢?
杨兴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他条件反射地伸手一划,消音了。
从离开家到回来原来真的如预期般没花太多时间,的确也就跟下楼扔了趟垃圾一样快。去看了杨阅,小孩睡得很沉,这只是他熟睡中发生的小插曲。灯没关,吃过的碗筷依然摊在桌上,两副。他说不上来心里到底是堵还是空,总之滋味杂陈,不太好受。摸出烟点上,坐在桌边,对着空气默默地抽。
烟雾聚集在油黄的光线下越来越浓重,他在墙上的影子逐渐模糊。
假如对面坐着个人,也许也会被环绕起来,围出一个熟悉的形状。或者微笑或者呛咳,或者瞪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看着他。
一动不动。
不是手机急促地呼叫,他还没意识到自己随着烟雾飘忽开来的思绪到底在假想些什么。如梦方醒般浑身一噤,鼻子里哼了一声,觉得荒唐可笑。屏幕上持久地跳出那个名字,就像是一个阴魂不散粘在鞋底的口香糖。即使没有声音,也顽抗着不挂断。
杨兴没耐性玩这种低级幼稚的游戏,却不知为何,歪着头没有关机。他站起来收拾碗筷,任由那屏幕间歇地一闪一闪,孤独黑海中的求救信号一样。
再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被动地知道了。
那个快要溺毙的人,是自己。
第二天,摄影展盛大开幕,剪彩仪式上颇邀请了一些跨界名流。韩江应付着四面八方,抬腕看表,一头冷汗。
他耳朵里塞着耳机,来电接通之后,劈头盖脸地问:“找到人没?”
风声强劲,v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抖:“找到了。这傻逼喝多了果然跑去听海去了。你确定还要他出席吗?”
“废话!”韩江火大,忍不住提高了嗓门又赶紧环视四周压低下来:“电视台要来采访了,你们俩赶紧出现。”
v兰推人上车,关上车门倒还不紧不慢地:“那......行吧。反正丢的不是我的脸。”
挂了电话,他打量着歪在附驾上的岳胜,脸红红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头发和衣服都皱成一团,满身沙子。
“喂,海哭的声音,好听吗?”
岳胜迟钝地点点头。
“跟韩江工作室的顶窗比呢?”
岳胜仰起脸孔思索了一下:“......澎......湃。”
v兰噗嗤一声,然后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岳胜到点儿不出现,手机也总占线打不通,的确让人担心。直到最后,还是韩江打通了,岳胜口齿不清的,各种不在状态,幸好v兰听到了海潮的声音,全靠直觉摸到了上次的地方,总体来说比想象中要幸运。
一路开回展馆,从车场坐直达电梯上来,v兰先把岳胜揪进了盥洗室:“拿冷水洗把脸,清醒清醒。”
岳胜很听话,洗完脸还用手捧着接水漱了个口,身上的残沙拍了拍。
“过来。”
v兰本在一旁握着下巴看,那家伙的头发乱糟糟的实在不象样,放着不管简直对不起自己的审美。他什么也没带,就手把屋角的观赏芦荟掰了一角,挤出汁液在手心搓了搓,顺着岳胜两鬓五指叉开地直直推了上去,跟着撸动发梢弄得更凌乱了一些。然后大退一步看了看,这才点头“嗯”了一声。
“你啊,全身上下,也就这块表不错。”
岳胜抬起手腕,眼皮垂下。
他本来已经把它扔进了海里,后来舍不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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