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语,刷了一堆表情包。
恐龙,「我就看着你们自讨狗粮。」
肖麟跟随老板调研、见卖方,吃晚饭的时候才看见消息,发了个红包,祝他一路顺风。
唐贯又只抢了四毛钱,哭诉,「兔子,我上个月的零花钱就被你给发光了,这个月你还不给我留点,想让我喝西北风啊?」
肖麟心想,不是已经分家了吗?没回。
过了一会,对方打来电话,「兔子,我开一半了才想起来,钥匙忘给你了。是我休息来找你,或者你什么时候出差过来,咱们见个面。」
「走快递吧,地址你知道。」肖麟怀疑他是故意的。
「那不行,贵重物品,丢件了呢?」
就为一把钥匙还跑这么远,肖麟想了想,「算了,你拿着吧,留个纪念,给你的是装修钥匙,以后换b钥匙就作废了。」
「哦……」
他似乎还有话讲,肖麟说,「专心开车,下次再聊。」结束了通话。
就跟他之前每次出差一样,唐贯仍是一天n个追魂call,吃饭了吗?上车了吗?忙完了吗?直到回家,肖麟才对室友的离去有了真实的感触。
傍晚,昏黄的光线照着室内,肖麟手提公文包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
唐贯什么也没带走,屋里的陈设一如既往。门口两双厚拖鞋,随意的扔在沙发上的平板和充电器,粉红的y床单,连他**着牙刷的蓝色玻璃杯都在盥洗台上,纹丝不动。
好像楼道里随时会响起熟悉的轻快脚步,然后钥匙**进锁孔旋转,他又打开门,闪亮登场。
屋里一片寂静,只听冰箱压缩机运行的细小声音,肖麟把脑海中的幻觉抹去,走进卧室。
窗帘拉开,在微风中掀动,书桌被夕阳余晖染成金色,亮得刺眼,在他闭合的笔记本电脑的磨砂银色外壳上,贴了一张便利贴。是从侧边撕下来贴上去的,没有翘起,很平整。
上面用铅笔写了两行字。隔着这么远,有些反光,肖麟撕下来看。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这人真可怕,都滚蛋了,还留下一个圈套。肖麟收拢五指,把纸条揉成团,要扔进垃圾桶,忽然有点舍不得,展平开来,又看了一眼。
「好丑的字。」
他笑说,顺手拍在台灯罩上。
一个人也懒得煮饭,关键是懒得洗碗,**脆点外卖。等待的间隙里,他习惯性的打开群聊。
唐贯在哭诉找房子的血泪史。他最近过于话唠,被大家无视,都没人理他,图文并茂、自说自话的刷了十几条消息。
「你不住家里?」肖麟回复。
没多久,电话响了。
肖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
「兔子,回家啦?」还是那懒洋洋的拖长的调子,「吃饭了吗?」
「吃了。」肖麟骗他。
「真好。」唐贯咂咂嘴,仿佛肚饿,「弄的什么好吃的呀?」
老问这些琐事,肖麟不耐烦,「饭。」
「拍两张来看看。」
「吃**净了,只剩盘子了。」跟他在一起混了两个月,肖麟觉得自己编故事的水平大涨。
「哦,那下次吧。」唐贯长叹口气,「你幸福了,我这还没着落,还在外面晃荡呢,天都黑了。」背景传来车水马龙的声音。
肖麟重新提起在群里问过的问题,「你家离单位很远吗?」
「离再近我也不能住家里呀!」唐贯哼了一声,「我爸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能把我念死。我到现在都还不敢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肖麟好像曾经听他说过类似的话,什么「好歹你还有个自己的窝,可以躲,我躲哪去?」他后知后觉的想到,未必对方是真的想留下?怎么可能呢?
见他沉默,唐贯说,「兔子,心虚了吧?都怪你,把我赶这么远。不然咱们现在猫在你那破沙发上,吹着电暖气,一边看剧一边聊天,逍遥似神仙呀。」
「是我的错吗?」
他语带威胁,对方打个哈哈,见风使舵,「哪能啊,我们家兔子都对,错的也对。」
又开始贫嘴了,肖麟说,「不讲了,你继续找房子吧。」
「哦……」唐贯恹恹地应了一声。
这天晚上,肖麟有些轻微的失眠。他把多出的被子和枕头收进柜子,大字型躺在床中央。黑暗之中,好安静好安静,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他可以打飞机,在哪里,随便什么姿势都行,甚至使用徐立深的黄金大屌,放声呻吟。但是他却无法集中精神,脑子里千头万绪。
他在想,如果唐贯留下会怎么样?
他想了好久才意识到,这个假设毫无意义。房间里到处是对方的痕迹,是环境影响了他,让他发傻。肖麟爬起来,打开灯,看看有什么能做的。
他审视四周,计算属于对方的东西,最终发现,如果要把这些全部处理掉,那等于把整个房间搬空。没办法,他只好自己走。他连拖带拽,一股狠劲将床垫移到空屋。
沉重的棕垫子轰然倒下,激起满地尘埃,肖麟气喘吁吁倒在上面,盯着空荡的天花板,感觉灰尘和鼻尖的汗液混合。
没有枕头、没有被子、没有暖气,空屋像一座冰窖,寒冷将他浸透。他很累了,睡意却并未降临。那个念头仍然如影随形,缠绕着他。
「都怪你。」他仿佛听见唐贯的声音,在黑暗里振聋发聩。
肖麟终于必须承认,是他错了,不知何时,对方的糖衣炮弹瓦解了他,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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