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兴奋。
他是天生的野心家,谋略夺舍,他会,他从一生下来,这尊贵的血脉乃至骨头,甚至是骨头里流窜着的骨髓——都在教他如何坐上那把龙椅!他察言观色、收敛锋芒,韬光养晦、隐忍蛰伏,一步一步都走在他精心策划好的框架里,直到他误打误走进了孙府——遇到了孙桥。
孙桥拧着眉看着对方掀开一层层薄纱走到他的面前,自二人初遇,孙桥便深知这少年的容貌俊秀异常,许久不见,这份再次相见的惊艳之感竟丝毫不弱于初见,更值得瞩目的是,许是因为坐上了那把可手掌天下苍生生杀大权的龙椅,少年不必再收敛规避其他,那眉目间的贵气逼人,更显斐然。
虽不明对方捉他来此的用意,孙桥却也并不慌乱,他面容平静地任由对方打量,俊雅的五官不见一丝惧意。
“唉,”居高临下俯视着孙桥的少年却是认输般地叹息了一声,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撩开最后一层薄纱后轻声说道:“我果然还是钟意你。”
邯江临一声玄色龙袍,暗黑与深红相间,反衬出一片阴冷的寒意,可他嘴里的话语却温柔到了极点,修长的手指搓揉着孙桥散漫在肩上的几缕黑发,手势轻柔,像是在爱抚自己十分疼爱的宠物,微红的薄唇翘起一些弧度,他又说:“我想让你当这天下苍生的皇后。”
“手握凤印,执掌后宫,见你即见孤,可好?”
这番话被邯江临说地温柔眷念,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仿佛化身成了一位蛊惑人心的恶魔,连泛着冷光的武器都不用挥出,只凭言语便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可听他说话的人是孙桥。
听罢,孙桥便弯着腰背咳了两声,他咳嗽的声线虚弱极了,原本应该明亮温润的男中音像随时都会断掉一般脆弱不堪,这诺大的宫殿内只有他与新帝二人,一时间竟只能听到孙桥的咳声,再无其他声响。
窗外雨滴淅沥,带着一阵阵的狂风,雨势有变大的趋势。
“陛下厚爱,草民担当不起,”孙桥整理着有些絮乱的呼吸,他露在缎面上的左手微抬,漫不经心地从邯江临的手中抽出了那几缕一直被对方把玩着的发丝,毫无血色的唇轻轻勾起,笑地不痛不痒,宠辱不惊,“家姐承蒙先帝宠幸,已是大福。”
“你不愿?!”邯江临一把桎梏住孙桥准备收回去的左手,他有些错愕,却很快被些微的怒火所取代,“你不愿进宫陪我!”
如同认定了似的下了定语。
孙桥被抓地也有些不愉了,他那双纯黑色的双眸里迸射出一种少年从未见过的寒意,似是要刺进人的心底般令人胆寒,却瞬间又被压抑了,“是啊,我不愿。”
“江临,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
——毁掉孙家才是他的最终目标。
“你——”邯江临不知是怒火还是欲·火中烧,从来没有如此强烈想要得到某样东西的执念在他见到孙桥的第一眼便扎了根,这种执念随着二人日益的相处间发了疯地悄然生长着,不知不觉间竟长成了一株不见天日的参天大树,连一丝隐秘的阳光都无法渗透进来。
他恶狠狠地看着孙桥,猛然附身吻了上去。
骤然撞上来的疼痛让孙桥的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往后带了一下,邯江临的袭吻带着浓重的怒火和占有,他青涩,却横冲直撞,身为帝王的身份似乎让他特别擅长将任何有主或无主的地盘都占为己有——他将孙桥的唇齿占为了己有。
滑腻的红舌无师自通般巡视着自己的领土,用力地舔舐过青年的每一颗牙齿后,少年低喘着,游移着舌尖开始搜刮着对方嘴里的津液,滚烫的舌灵活而火热,热情中带着炙热的喜爱与纯情,他毫不遮掩自身的爱意,在这个一厢情愿的亲吻中倾然释放。
邯江临这个人,不仅是告白,就连接个吻都如此的毫无章法。
孙桥没有回吻过去,他坐在冰冷华丽的床榻上,冷漠地不像一个被强吻的人。
少年修长的指尖情不自禁地往下挪去,转而摸到了青年浅金的腰封,淡雅的金与象牙的白相衬,竟别有一番活色生香的意境。
“咳咳!”孙桥猛地一弯腰,咳出了几滩夺目惊心的血液。
邯江临本还因对方的不配合而满腔怒火,看到缎被上那骇人的血迹后却连动都不敢动了,他浅色的瞳孔急速收缩,指尖下意识地颤抖着,染了水色的唇开合了几下后便猛地冲殿外吼道:“赵康!”
低眉垂首遵照圣旨一直守在殿外的太监总管赵康应了声,随后推门而入。
已登基数月的帝王手腕高明、沉浮颇深,玩弄权术就如翻转手掌般容易,恩威并施的雷霆手段也直让满朝大臣们直呼明君,高呼万岁,一时间民间平民们对于这位新帝均是赞不绝口、满口夸赞,如同遇到了一位活菩萨般,脸上都洋溢着只有逢遇喜事时才会出现的乐呵笑容。
孙桥却依旧是闲人一个,他正坐在书案前,等待着孙晏安的到来。
深色的黄梨木书案被清风收拾地干净整洁,品质极好的文房被置放在书案的右侧,颜色深邃的墨盛放在一边,还只磨了一些却已经能闻到轻微的墨香,右侧则摆放了一些孙桥这些日子正在研读的古卷,有几本书籍摊开了书封,孙桥伸手,一一掩上。
书案中间的大块面积上则陈放着一副水墨丹青图,整副画呈细长的长方形,长约五尺,宽约一尺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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