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走去的时候才突然想到,怎么两人还是同住一间?
怀能有些心慌意乱的走上楼梯,站在房门前却不敢进去,怔怔的发起呆来。
他自幼生长在庙里,周遭的师兄弟也有许多,却没有一个如孔砚这般的。他想起那一夜孔砚教他上药,他伸手抚在孔砚雪白的背上,只觉得那肌肤腻滑,仿佛吸着他的手指似的,叫人不由自主的便脸红心跳,慌乱起来。那时节连眼也不似自己的了,倒好像也被钉死在那里了似的,想挪都挪不开了。
怀能低下头去,看着胸前挂着的那一串佛珠,越发的心虚起来,心里连连叹息,羞愧的想着,我实在不该对他起了色心,这与关王庙里那些歹人岂不是一般无二么?
却又断不掉那念头。越是不敢想,越是忍不住要胡思乱想。那一夜,他是如何的蘸了钵盂里的清水,又是怎样细致小心的抚在孔砚的背上,水珠是怎样从孔砚的背上滑落下去,那些情景如今想来,竟然真切的如画一般,每一丝都清晰明白。
怀能满面通红,忙捉紧了佛珠,念起经来镇定心神,念了许久,终于打叠起精神,推门走了进去。
孔砚手上正停着那只一抹青,啾啾的叫着,见他进来,一抬手便把它放走了,反倒招手教他上前。
怀能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
孔砚看他许久,眼中似有深意,怀能便有点心慌,羞愧的想,难道他察觉了不成?
哪里想到孔砚却一反常态,客气起来,柔同他说道,“这几日亏得你在身旁,倒免去了不少麻烦。我生平从不亏欠于人,就趁今日里教你个护身保命的咒法。”
怀能倒松了一大口气,连声的推辞道,“倒也不必,我学了也是无用。”
孔砚淡淡的说道,“我既然肯教,你便要学。日后自然有你用到的时候。”
怀能吃了一惊,就忍不住抬起头来去看他的脸。
20.
这人平白无故的,怎么突然说起这话来?
怀能小心的问道,“孔公子这是要替我解开封印不成?”
孔砚眼底有些不自在,却藏过了,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扯住了他的佛珠,冷笑着说道,“难道你要在这东西后面躲藏一世不成?”
怀能小声的辩解道,“我一直也是这样过来的。”
孔砚便有些不耐烦起来,说,“你只管学便是!”
怀能被他这样逼迫着,也只好学起来。
孔砚教他了个蓄力一击的咒法,好处是比寻常的法力厉害许多,坏处也有,用了之后有许久便不能使力。
怀能学得心不甘情不愿,便抱怨说,“若是使了这个也逃不过,岂不是真真黔驴技穷了么?”
孔砚便嗤笑着说道,“若是这样也逃不过,便是你命该亡,只管等死罢。”
孔砚教会了他这个咒法,便吩咐他仔细牢记,怀能也不知他为何这样,只是有些疑心,想,难道这佛珠有什么异样,竟教他看出来了不成?
那一夜孔砚倒大发慈悲,没有教他睡在地上。怀能原本心虚,便靠着床沿睡,也不敢乱动,反倒比前几日睡在地上的光景更难过几分。清早醒来,只觉得浑身上下竟没有一处不痛的。
两人用过了早饭,便牵了马出来,不紧不慢的朝着山上走去了。行至七修观外不远处时,孔砚还不曾下马,怀能便问说,“难道要这样一路走去他观里不成?”
孔砚似笑非笑的看他,问说,“来放火难道不要想条退路?你若是想要赤脚逃跑,便”
怀能听了就扯住缰绳,认真起来,说,“当真要放火?”
孔砚便笑起来,说,“你陪我进去,我找个人问句话罢了,你怎么就怕成这样。”
怀能便松了口气,说,“若是你教我陪你进去,只怕被那些道童一并打出来。”
孔砚却不以为意,只说,“你随我来便是。”
眼看着到了山门前,怀能还是下了马来,牵住了马站着不动,心想,我一个和尚来他观里,实在不大合适。正在犹豫间,孔砚却翻身下马,拉住他手腕,朝他微微的笑,说道,“走。”
怀能也不知是怎么了,仿佛中魔了似的,便任由他捉紧了手臂,随他一同走过那山门。
他原本并没有觉出丝毫的异样,还是孔砚松开了他的手,神情有些古怪的看着他。怀能随他眼神低头下去,只看到胸前的佛珠有数粒已然裂开,碎落在了石阶上。
孔砚伸手扯断了那串佛珠,怀能眼看着那佛珠滑落,四散而去,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仿佛钟磬齐鸣,直震得人发昏,心里却终于有些明白了,想,原来他来七修观不过是要对付我罢了。
佛珠碎裂,怕是封印也一同随之破开了。这人法力被封,不能破他的封印,所以带他来此,七修观里曾有仙人停留,自然与别处不同。这人真是好手段,谈笑之间便将他赚来此地,借刀杀人,除了他的封印。
明知这人是个妖物,可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到底还是没了防备。
怀能忍不住喃喃的问他,“为什么?”
可他心里,却分明是知道的。
孔砚微微冷笑,说道,“为什么?不过是为了恢复些元气,要吃你下肚罢了。你这样蠢笨,昨夜教你什么?怎么也不知道用起?”
怀能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问说,“依着孔雀王看,怀能是个什么妖怪?吃了果然于孔雀王大有助益么?”
封印已解,他却想不起前世的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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