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钊和捻了捻胡须,终于卸下了那和善的面容,面上尽是阴狠之色,“他命中注定如此,他若只是个庄稼汉的儿子,想必会活的更久些吧,可谁让他有了个不安分的老爹呢?人生嘛,总是要有得有失的。”
“你到底要**什么?”知楼眼中几乎快要喷出火了,杨之孝虽是她的仇人,可那个孩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她知道万事都与他无关,虽不能释怀,可也恨不起来。如今听了这消息心中还是难忍悲悯,那本是无辜的人,却莫名丢了性命。
“本王的计划本来简单,只是没想到圣兄却偏要把事情弄大,知楼,你大概不知吧,你现在已经是圣兄的义子了,便是本王,也是你的臣啊。”
知楼紧抿着唇,今日她听到了太多震撼的消息,虽不知是否可靠,可她不能自乱了阵脚。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分辨着徐钊和话的真假,也借此缓解心中的伤痛。
“圣兄这几年身体越发不好了,如今又要承受亡子之痛,不晓得会如何伤心。他既是看重你,知楼你也不能太过铁石心肠,也该回去看看才是,虽未喊过父亲,可也不要辜负了圣兄一片情义啊。”徐钊和又端起了茶,刮了茶沫,悠悠喝了一口,“至于三哥那边,你也不用打招呼了,这些年你也回报过他的养育之恩,去年你到本王府邸翻密件的事,你真以为本王不知么?不过你虽没有拿到东西,只怕心里也窃喜着吧,五叔说的可对?”
知楼突然叹了一口气,她终是明白了,自己太稚嫩了,被人看穿了一切却不自知,无力感冲遍全身,她不由苦笑起来。
“知楼,你是个好孩子,五叔是真的喜欢你,那个女孩是你的亲人吧,你这些年一直在找她。虽然常综死了,可是本王还知道别的线索,只要你向着本王,本王自会助你找到你想找的人。”徐钊和又恢复了那和善的样子,不过这次看起来倒想真了许多。
“呵,五叔还真是对知楼好呢。只是五叔,你一定能找到她么?”知楼敛起了苦笑,眸中也浮现出一丝嘲讽。
徐钊和微微皱了下眉,“本王不能保证,只是相比于你的毫无头绪,本王手中的线索还是能添几分把握的。”
“呵,五叔还真是夸的下口呢,”知楼轻哼了一声,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讥讽,“我不知五叔是何时对我上的心,可我不傻,五叔总不会在破庙之时就猜到了这一切,左右不过是个被抓走的女孩,你哪里会上心,只怕也是到了今日你才知道我与她有关系的吧,五叔就不要哄我了。五叔所说的线索即便是真的,也不过是牛之一毛,毫无用处吧。”
徐钊和听了这话倒是不恼,反而露出几分赞赏之意,“知楼啊,知楼啊,你果真是个可塑之才,圣兄确实是好眼光,不过知楼,如今放在你面前的虽有半壁江山,可是你最终,还是会回来找本王的,毕竟只有本王知道你最想要什么,你说是么?”
知楼平静的与他对视,她突然想到了纪荀月,如一个孩子找到了家一般,心中的万千思绪都平静了下来。
她该做出决定了。
相别第十八天,纪荀月终于见到了知楼,可还未等她惊喜,知楼便平静地提出了告别。
“你要去扬州么?”纪荀月总觉得心中一阵不安,忍不住问道。
“应该不去了,我回福州一趟,有些事。”知楼像是一夜长大了许多,相比之前,眸中又多了几分沉稳,只是纪荀月瞧着,却莫名地觉得有些苦涩。
“回福州做什么?”
知楼望着她,神色温柔,眸中的复杂最终化了**净,又和她印象中的一样了。
她起身走到纪荀月身边,蹲下身子抱住了她的腰身,语气坚决,“姐姐,我想好了,等我回了福州,我一定立刻想办法把你从这里接出去,姐姐,以后知楼会好好保护你的,谁也不能把你夺走,谁也不能伤害你!”
她说的十分认真,听在纪荀月耳中,更是让她忍不住颤栗起来。
纪荀月轻轻咬住了唇,手指摸着知楼的发丝,心跳瞬间强烈起来,一下下砸在她的耳膜。她不知知楼说这番话的心境如何,也不敢去揣测,只是她私心里想把它作为一个誓言,没有在等她的回答,只是一句誓言,烙印在两个人的心头。
知楼走了,可这次分别没有伤心,临别时那道坚定的目光如同刻痕刻在了脑中。
纪荀月没有丝毫的怀疑,她相信知楼会做到,会回来带走她。她只要等,就一定可以等到。决绝的坚定极大的安抚了她满是忧虑的内心,也让她一时忽略了心中的那丝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口气码了这一章,本来还想继续码的,可是一想到下面的发展突然小心肝一疼~~~~(a;)~~~~
第16章 破碎
颊上带微酡,解颐开笑口。何物醉荷花,暖风原似酒,
曲院风荷名列西湖十景之中,自是独有一番风韵的,自古便引了无数文人墨客为之挥毫。可一样风景在不同人眼中,却是各有特色的。
徐钊和手扶着栏杆,微眯着眼睛欣赏着面前的满池荷花,面上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似是几分得意之色。
徐来脚步匆匆地出现在了小路尽头,走到亭子边,挥手示意左右的侍卫退下。
徐钊和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徐来快步上前,手中递过一封信。徐钊和拆开看了,不作言语,又递给了徐来。
“王爷,那人已经找到了,只是关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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