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甜哥搞清楚了房间里的状况。
房间里三女六男,都是重度瘾君子。不过明眼人还是可以分出早中晚期,几个一看就是吸毒晚期的,不光是脸色黑黄,肌肉消瘦,已经都没法行走了,只能靠爬动。
这些人中,有一对是好姐妹,有一对父子;有的本来是老板,有的则只是普通的司机……
几乎每张床边都散落着针头——一般到注射这种地步,尤其是静脉注射的,都是中毒已深的。一方面是吸毒太久,需加大剂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发作起来更痛苦,一秒都无法忍受,必须马上让毒品进入身体。
这两天来,甜哥对毒品了解得更多——
像海洛因这种阿片类毒品,已经有年头的瘾君子发作起来,是要送医院抢救的,不然可能有生命危险。
第一批海洛因成瘾者是在自己身上试药的西方医生,第一个海洛因成瘾者是弗洛伊德的朋友,这位学术界的天才因为病痛而玛咖成瘾,在弗洛伊德的“帮助”下尝试用海洛因代替玛咖,几年后,死神结束了他在双重毒品中挣扎的困境。
在这一批成瘾的精英中,也未曾听说过有谁戒毒成功的。
总有一些人,戒烟做不到、断网做不到、告诉自己明天早上七点起床也做不到,却毫无根据地相信自己是意志上的巨人,完全可以克服毒瘾。
一旦走入吸毒的道路……戒毒所欢迎你回家。
戒毒是不可能戒毒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戒毒的。
当然为了给仍在戒毒路上挣扎的人一点希望,警察叔叔会说有“1%”的希望戒毒成功,从第一次吸到吸毒十年之间,1%会无限趋向于0%,至于吸毒十年以上的……基本死光了。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戒毒也没什幺用了,不管戒不戒,反正都是生不如死,没太大区别。
甜哥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有毒,生怕吸进一点海洛因或别的什幺成分。但既来之,则安之……怎幺可能安啊!
对面靠墙有两张床被拼在一起,这上面便是那对父子。
两个人吸毒已有些年头,各自面有屎色,加上五官七分相似,不仔细分辨还真看不出谁是儿子谁是老子。
做儿子的那个毒瘾犯了,蜷缩着流涕打颤起来,其他几个床位的毒友,已见怪不怪。做父亲的那个,到底还算有点父爱在,立刻找出针筒,用茶杯里的茶水调了海洛因,拉过儿子满是针孔的消瘦的手臂,将药剂推进去。
见儿子好受后,做父亲的那个,也不换个针头,给自己也来了一发。
毒品在初期会透支人体的性能量……
两个爽飞的人开始神志不清地抱在一起,做父亲的操进儿子的后门,儿子则撅着臀趴在床上,也不知道知不知道自己菊花正在绽放,总之还是一脸沉醉中的欲仙欲死样。
“咔嚓——”
甜哥听见自己三观碎裂的声音。
旁边几位还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甜哥往一边挪了挪,不去注意从那儿子的后门里喷到大腿上的奇怪污渍……
不过往左边的妹子靠近之后,甜哥发现屋子里一直弥漫的溃烂臭味更浓郁了……甜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转头瞄那个瘫床上的妹子。
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艰难喘息的时候,甜哥看到她舌头上都长白毛了……腿上也烂了一个洞,有不知名的液体流出来不说,蛆也……
这是免疫力崩溃后的症状,是从里面开始烂穿的……根本没法当伤口处理。
而且,没检查过,甜哥也判断不出来,这是不是艾滋病的症状……
即使是甜哥接受能力强,也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同情吗,憎恶吗?都没有。
甜哥愿意帮助一个陌生人,但也不会因为帮不了一个陌生人而痛苦。同样的,眼前的这一切,也不能抛诸脑后,必须有人出来改变现状,而他没有耐心等别人来做。
甜哥有些呆木地坐在最靠近门边的小床上,床铺很干净,被褥都是新的。
他感到饥饿,但没人送饭过来;而眼前这些人却似乎感觉不到饥饿,他们甚至对放在床边的食物丝毫不感兴趣。
呻吟、哀嚎、抽搐、口吐白沫、呕吐、疯狂砸东西、在地上爬、嘻嘻嘻笑个不停……
透过迷离的雾气看着这帮人,就像是看山妖的剪影。
甜哥有点担心突然有人跑过来扎他一针,但熬着太累,生物钟也在默默催促着,就往塌上一倒睡着了。
*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了。
蒙战站在折叠木榻边看着底下的甜哥。
一点点地看着,好像古董鉴赏家看着一副前朝的画一般。
他又长高了一点,脸部的线条更为清瘦,褪去了幼崽时代残留的可爱,显得更为俊朗……
如果不是蒙子衿拜托他“看管”好甜甜,他本没机会站在他身边,这样肆无忌惮地用目光汲取他。
两年。
五次见面,不超过五个小时。
余下的时间就靠着回忆度过,回忆擦肩而过的每一秒;
回忆他心不在焉聆听的样子……
蒙战看着凝视着心爱的弟弟,浑身如铠甲般坚硬的外壳,现出裂痕。
光从裂痕泄入。
人总是会变得贪婪,就像毒品一样,烟吸到烫吸,烫吸再到注射,一次比一次加大剂量,一次比一次不满足……
蒙战跳转脚步想离开,但是他强大的意志力却第一次受到了挑战。
他又转过脸,看着睡梦中的蒙恬。看他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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