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热烈的恋兄情结肯定也不会改变的。
“不,倒是什么都没听说过。”
“是那样吗?”
由矩的语气奇妙的显得极失望。在由矩眼里,恐怕认定他现在仍然和沙也加维持着紧密的关系。
“虽然我不知道外祖母是怎么跟您说的,但事实是,母亲过世之后我和沙也加几乎没有交谈过了,简单的说,完全疏远了。”
这之前,他在庆辅的曝露本出版前前往加门家时,见到了大约四年未见的沙也加。虽然刚开始沙也加似乎是不想见到他而假装不在,但结果,终究引发了她至今积攒的恨意。或许在沙也加看来,她只是把四年牢骚发泄出来而已。
但这,却让他得以顺水推舟地与沙也加正式划分界限。
那个时候,他就与沙也加决绝了。
不——从沙也加对他与母亲之间的事激愤指责、尖叫谩骂、口无遮拦地诅咒后离开篠宮家的那天开始,她便已经成了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对雅纪而言,事到如今,正式断绝关系什么的根本也毫无意义。
由矩没有就他与沙也加何以疏远的事多加询问。
沙也加没有出席自杀死去的母亲的葬礼确是损伤了自己在伯父以及亲属们心里的印象,而且母亲又是在丈夫外遇离家之后那样悲惨的死去,加门的亲戚们也压根没有心情去对她追根究底,总之当时沙也加坚决拒绝出席,而雅纪则是默默无语,结果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即使如此,加门的伯父以及亲戚们也只是认为沙也加与母亲存在着不愉快的摩擦和争执,但仅仅是雅纪和沙也加,他们没有办法从兄妹俩关系亲密的记忆中跳脱出来吧。
“啊……所以,在篠宮家祖父的葬礼上,你们兄弟三人和沙也加之间才会有那样的距离感啊?”
似乎应该是,在电视上看到了葬礼过程的由矩低低自语。
恐怕不仅仅是由矩,看了那场葬礼的所有观众大概都会这么想,连新闻播报员都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篠宮三兄弟和长女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为什么,只有长女独自一人?
对于这个问题他没有给予明确的回答,跟往常一样任由他们天马行空随意编排,对雅纪而言,仅是对沙也加出席拓也的葬礼这件事感到轻微的讶异,只是这样而已,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对沙也加多加留意,对一个已恩断情绝的人,这种相处方式不过是顺理成章而已。
比起这件事,他倒是完全被从前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堂兄弟……零和瑛那兄弟俩夺去了所有的注意力,哪还有闲情去想其他有的没的。
只是,如今被由矩提及,雅纪不由的在心里苦笑。
(他们之间的违和感一看便知了吗?)
雅纪认为,比起与沙也加的疏远,她愿意参加祖父的葬礼才更是蹊跷事。
“差不多,是这样吧。”
话至此,雅纪已无意多说,由矩叹息。
“那么,沙也加为什么突然想去留学,你也毫不知情了?”
“是的,完全不知道。”
(留学啊……)
为什么,是现在。
不惜如此作法,也要离开日本的理由。
执拗于留学——吗?
(难道,因为讨厌媒体的纠缠……这种理由?)
说起来,他好像听到尚人转述过零的抱怨。
——已经到了无耻程度的纠缠了,真想骑着自行车就碾压过去……零君说了非常偏激的不好笑的笑话。
虽说笑不出来,倒也仍然怎样都无所谓。媒体的语言暴力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只要没有波及他们兄弟三人,雅纪压根无须也不会关心。
那个时候,尚人如此说。
——相比起来,我还有裕太真的是太过幸福了对不对?因为,小雅是最强的守护者。
雅纪条件反射般瞬间把尚人紧紧抱进怀里。
是家人,是尚人——是所爱之人给予了他护花使者的权利。从雅纪的角度来看,却是自己完全暴露独占欲的行为有幸被接受了,他能够守护可以呵护的心情有了尘埃落定的踏实感,这才是任何事物都无法取代的幸福。
所以,如零那般,突然不请自来瓜分那份幸福感的行为自然会让他涌现嫌恶感和警戒心了。
但话说回来,对一个他已经舍弃了她的一切的人他也没有多大的感慨,在雅纪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明确的区分。
(或许留学这件事意外的,合乎常理。)
一旦被人捅中脊梁骨,人类的反应通常归为三类。不惧对抗,迎合现状,或者,转身逃走。
无论是哪一种,都将会给人生带来巨大的改变。
所作的选择正确吗,
——或许不吧,
答案,无从知晓。
只是,对抗的结果即使是失败也可以坦然面对,因为没有被他人所牵引,纯粹是自己的信念,而这,理所当然转化成履历的经验值,为自己的前行打下基础。
但是,若是贪图安乐迎合现状就等于放弃自己的权利,便再也找不到借口反驳和制止,只能随波逐流。
若是逃走更不用说,终究会受到或大或小的悔恨情绪所困扰。
这是抱持着对尙人的爱意而终日不敢回家在外颓废过日的雅纪的深刻体会。
与世沉浮毫无意义,恐惧逃离终尝悔果,最后他终于明白,只是消极的把问题向后推移并不是解决之道。
(把留学作为后路……吗?)
真是悠然呢,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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