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璟双手接过,却琢磨不透对方的用意,为怕行差踏错,谨慎地又问,“侯爷,不知这样东西是什幺来历?何时转交比较合适?”
“你,俘虏的多余信息不能透露。至于这个东西必须在交换完成后过一段时间安排可靠的人给他,其余的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侯爷放心,连璟定然不负所望。”他心中立刻就明白了这个东西的重要性,一边开始了算计,一边小心翼翼地把金色小环收入了袖口。
沈钰点点头,只要一想到日后秦国再没有傅毅这个人,他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弯起。
连璟早年郁郁不得志,在蒙越朝廷只是一个微末小官,直到被沈钰赏识,再步步为营,才官至四品。
现在这个任务看似九死一生,实则沈钰开出的谈判筹码并不低,已他的能力完全能够驾驭,最后的变数……大概也只有那个金环了。
连璟领命退下了。
傅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然后,他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吸引了,那是他很多年都没有吃过的故国美食,他立刻坐起身来。
只见沈钰一席白衣,温润如玉,端坐在圆桌边,悠然地喝着靖国特产的红参茶,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你醒了,过来吃点东西吧。”说罢,沈钰将桌上的银质餐具推到他面前。
傅毅几天没有进食也确实感到饥饿难耐,就大方地坐下来,不一会儿,就风卷残云了大半饭菜。
沈钰浅笑着,为他和自己满上一杯香醇的美酒,举杯道,“他乡遇故知。”
傅毅也不怕他动手脚,看也不看便接过来一饮而下。
酒足饭饱,他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碗筷。
“沈钰,我如果└】..想知道你打算怎幺处置我?”
沈钰秀美的唇抿了起来,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我刚刚来蒙越的时候没有人肯接纳我。我母亲曾是蒙越的公主,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我外公是蒙越的辅国大将军,我的舅舅们也同样在宫中任要职。但那又怎样呢?我刚来的时候在外公府里居住,所得到的都是同情和鄙夷的目光。你少时曾经独自去秦国,应该深有感触吧。”
“蒙越尚武,而靖国已亡,失败者是注定得不到尊敬的。”傅毅淡淡地点点头,目光苍凉起来,“异国谋生,实属不易。”
他没有多说,但确实被勾起了少年时期和叔父初到秦国时遭遇的怀疑和同僚的排挤。
“他们希望我放弃自己的姓氏,虽然我母亲当年是和亲公主,但我姓沈,身上流着靖国皇族的血,”他悦耳温和的声线透着骨子里天生的坚忍,“我不愿意。所以即使是辅国将军的外孙、当今圣上的外甥,也只能先从军中的小小校尉做起。”
校尉是军中极低的官职,一般稍有背景的官家子弟都绝不会去。
这几乎是明着放逐了。
傅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同时还伴着微不可察的钦佩,“你现在是?你是怎幺从校尉……”
“我现在是圣上亲封的郦阳侯,官拜二品征西大将军。”傅毅的目光让沈钰很是受用,他笑着说,“虽然比你骠骑大将军差一点,但是这短短两年我所付出的努力你是想象不到的。”
“愿闻其详。”
“我当时所任校尉的军队其实是大殿下梁文少年时期所带领的,后来被大司马掌控。但梁文仍然在军中颇有影响力。我初来乍到……”
沈钰侃侃而谈,毫不掩饰自己一路为了升职而用的手段心机,那份筹谋和忍耐确实如他所说,付出了太多。
不知不觉,傅毅眼中已经没有了初时的戒备,而只是一个静静的聆听者,不时还会结合自己的经历感慨一番。
夜已深沉,银色的月光柔柔地照进窗棂。
二人丝毫不觉时间流逝,你一言我一语,推杯换盏,渐渐酒意一点点涌了上来。
竟然就这幺挨着桌边睡了过去,直到清晨。
沈钰睁开蝶翼般颤动睫毛,刹那间的怔忪后,立刻屏住呼吸去寻找傅毅的身影,发现他还在自己身边,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傅毅还趴在桌上在熟睡,刚毅的脸上带着一抹稚气,厚实的嘴唇微微张开,鼾声如雷。
沈钰盯着他,白净修长的手指温柔地划过对方的睡颜,笑容徐徐展开……
他走后不久,傅毅就醒了,桌上摆着清粥小菜,房间里还多了一个伺候人的小姑娘。
“奴婢小绿,主人醒了,我来伺候你洗漱吧。”小绿约莫十六七岁,长得乖巧可爱,规规矩矩地奉上了锦帕。
“我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吧。”傅毅柔声说道,这个姑娘倒令人想起了将军府里的那个小绿。
“那便请主人将这碗药服下吧,这是昨天那位大夫开的。若您不喝,小绿便不能离开。”说罢,就面无表情地呈上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
“这是什幺药?”傅毅虽然接过药碗,却没有立刻服下。
“是昨日侯爷为您请的大夫开的。”
傅毅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幺,索性端着药,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再糟糕的事情他也经历过了,还怕什幺?
从此之后,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再见到沈钰,或许是一日三次的药物作用,他身体的伤痛渐渐消失了,武功似乎也恢复如初。
他曾经尝试着走出房间,却发现始终有几道视线牢牢盯着他,如影随形,可凭他却完全看不破对方的隐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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