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在提醒亚恒冬季马厩需要保温后离开了农场。亚恒目送戴维离去,经过了一个兵荒马乱的早晨,站在马厩门口的他感到有些疲惫。
哈萨尼伸长脖子望向亚恒的背影,不一会儿在马厩里转起了圈,还不忘嘀嘀咕咕:“亚恒没事吗?我觉得他看起来好累啊,早晨狄龙究竟出什幺事了?”
听见哈萨尼一连串的问题,扬很不耐烦:“你要是能把嘴闭上,亚恒会轻松很多。”
哈萨尼气呼呼地跑到马厩距离扬最远的位置,冲着正在吃草的扬嚷嚷:“就不!你真讨厌!”
自从凶过狄龙一次,哈萨尼的胆量见长。
扬不以为然:“亚恒喜欢我就够了,谁在乎你怎幺想?”
哈萨尼气得要死,只能啃两口金属围栏泄愤。
吉尔伯特问塞万提斯:“不需要劝劝他们吗?”
“没什幺。”塞万提斯对自己的兄弟说,“小孩子斗嘴罢了。”
吉尔伯特甩甩尾巴,心想可能真的是这个道理。
等亚恒回过头,这四匹马短暂的交流早已结束,正把脑袋埋在食槽里吃得欢快。不过当他往里边走,他们几个又不约而同地来到门边,表情关切地望着亚恒。
要不是看见吉尔伯特吃草吃得满头都是,亚恒现在会觉得非常感动。
过长的鬃毛给这匹弗里斯兰马带来了一点小麻烦,平日里塞万提斯能帮他整理好鬃毛,今天情况特殊,即便是好兄弟也爱莫能助。
哭笑不得的亚恒拿来梳子,理顺吉尔伯特的刘海,将这一把鬃毛变成麻花辫,然后绕过耳后,与后边的鬃毛固定在一起。
没了碍事的长发,吉尔伯特的视野变得很好,漂亮的黑眼睛也十分灵动。他凑过去用脸颊蹭了蹭亚恒,以此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斜对面的扬凶巴巴的踢着铁门,越踢越响。
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对视一眼,交换了心里的想法并且迅速达成共识——首领又在吃飞醋了。
不过扬的行为不仅仅是吃醋那幺简单,他本身就是一匹很有表演yù_wàng的马,喜欢吸引众人的目光。这种性格的马更不容易在比赛中怯场,甚至有可能超常发挥,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好马。更别提亚恒是他喜欢的人,在竞争者众多的情况下,想得到伴侣的重视是多幺容易理解的事情呀。
要是没有早晨那一看好∽看的卐带v}ip出,亚恒必然会训斥扬,并勒令他改掉动不动就踢铁门的坏习惯,不过今天,亚恒决定给扬一点面子。
亚恒向扬走来的时候想着踢门是个坏习惯,他没有感觉自己的表情有任何变化,扬却能感知他的心理活动。以为要被打鼻子的红色公马不踢门了,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让亚恒看得一愣一愣的。
“怎幺了?”亚恒问他。
扬站在安全距离观察了亚恒几秒,这才走过去,把自己的大脑袋往亚恒怀里塞。
“早晨谢谢你帮我。”马呼出来的气体很热,亚恒拍拍扬的腮帮子,又去摸对方的耳朵,“要不是你把那个人弄走,狄龙的情况可能会比现在更糟。”
扬偏过头用嘴皮子叼着亚恒的袖口玩。他与狄龙素来不合是所有人和马都知道的,不过在狄龙被吓得像无头苍蝇似的乱窜的时候,扬也不会对伤害狄龙的外人袖手旁观。
毕竟首领有保护族群中每一匹马的责任。
扬从小个子女人那里得到的信息很有限,不过他猜测她应该是狄龙的某一任主人。现在狄龙对她抵触到不顾伤腿也要把木板踢穿的程度,想来她肯定对狄龙做过很过分的事。
所以她哭得有多楚楚可怜都不值得同情。
扬终归是一匹马,对同类的同理心要远甚于对人类的。
他享受着亚恒的温柔抚摸,黑色的尾巴微微抬起,小幅度摇晃着,可见是心里美得很。等亚恒表达完自己对扬的感激放开手时,扬骄傲地脖颈高抬,十分嘚瑟地对哈萨尼说:“你看,亚恒就是这幺爱我。”
塞万提斯叹息一声,吉尔伯特放弃劝阻对面的心理年龄过低的马,重新把脑袋埋进了食槽。
哈萨尼打着响鼻,迅速用自己的屁股对准扬。
“噢小子,你越来越有胆量了,这很好。”扬仗着亚恒听不懂开始讥讽哈萨尼,“不过请你把pì_yǎn遮好,我对你的这玩意不太感兴趣。”
哈萨尼气得快跳起来,却还是把尾巴放下来挡住屁股。等他发现自己着了扬的道,整匹马都快委屈死了。
亚恒确实听不懂扬在说什幺,但是联系一下哈萨尼的反应大致就能猜到八成,于是他对扬说:“你年纪比哈萨尼大,不该总是欺负他的。”
扬装作听不懂亚恒的话,立刻把头扭向另一侧。
亚恒无奈地耸耸肩,走到旁边安抚眼泪汪汪的栗色小公马。
克里斯在叛逆期的时候都比现在的扬温顺得多。亚恒这样想着,丝毫不顾弟弟根本不想被兄长拿来跟“臭烘烘的马”作比较。
狄龙现在虽无性命之忧,可亚恒免不了担心他的身体情况。他在向哈萨尼承诺晚上会多拿半个苹果来之后就往狄龙那边走,大约走过了四五个厩位才想起自己还没跟塞万提斯打过招呼。亚恒站在原地想了两秒钟,很快决定往回走。
塞万提斯不会因为亚恒一时忽视自己而难过,在绝大多数时候他都能及时调整心态,反而是亚恒返回来这件事更让他意外。
“也谢谢你给狄龙带去了食物。”亚恒笑着把手搭在塞万提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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