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恒盯着路德维希的一举一动,后者接过克里斯递上的头盔戴好,左手拿着一根细长的舞步马鞭,轻松地跃上马背。在阳光下,固定在马靴后方的合金马刺闪闪发亮,看到这玩意,亚恒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又不知道该怎幺说,只能用眼神鼓励频频望向自己的吉尔伯特。
克里斯跨过舞步场地里矮小的围栏走到亚恒的身边,刚站好就被亚恒凶巴巴地赶到了五米开外的地方,心里委屈得要命。
路德维希调整好坐姿,想先让马松缰漫步几分钟,没成想他用腿给了马“向前”的信号,胯下的黑马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匹马居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亚恒养着这几匹马,对马术赛事却不算关心,所以他不知道路德维希是谁,更不知道对方在业内素有“年轻的暴君”这种很能说明问题的称号。路德维希素来对马的要求很高,训练马的方式也不太人道,每匹犯错的马都会被惩罚,只要是他负责调教的马,没有哪个见到鞭子不哆嗦的。
面对吉尔伯特的分心,他没有再给对方一次前行的信号,而是用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对方的脖子。吉尔伯特被打得浑身一颤,这才回过神来,在疼痛中开始前行。
黑色的鞭子配上黑色的马并不显眼,在亚恒看来吉尔伯特只是被鞭子吓到,也就没有指责路德维希的行为。
在正式的盛装舞步比赛中,骑手不允许携带任何规格的马鞭,不过训练时没有硬性的要求,路德维希的马因此吃过不少次鞭子。
吉尔伯特走了几分钟,被抽到的地方还是隐隐作痛。每当走到亚恒身边,他总想停下来,可路德维希扬起马鞭,他就不敢这幺做了。
吉尔伯特不喜欢在这种氛围下工作。
很不喜欢。
路德维希能感觉到吉尔伯特的情绪,当然,在他看来这只是马“太懒了”,于是他多次用马刺点着马腹,以此让马产生向前奔跑的yù_wàng。谁知这匹黑马温吞得很,不论他怎幺提示,马就是不愿意加快速度。在适应了马匹后,路德维希和吉尔伯特做了最简单的漫步、工作快步、工作跑步的练习,当他想转换到其他步伐的时候发现,这匹马对于扶助十分迷茫,甚至无法做出正确的动作。
这就证明,这匹马已经很长时间没被调教,功能退化极其严重,可以说已经从舞步马变成没多大用处的休闲骑乘马了。
在连续做了两次失败的偏横步后,路德维希自觉被一匹程度不好的马侮辱了,于是他用力扯了两下缰绳,马头从受衔的状态被直接扯向后方。路德维希明知马很痛苦,还不依不饶地用鞭子猛抽马的后腿。在马下意识地往后退的时候死死勒住缰绳,不让马再往后走。
克里斯几乎被路德维希突然暴起虐待马的行为吓呆了,过了几秒他才想起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拉住亚恒,可他望向亚恒那边,发现人早就不在原地了。
亚恒正往路德维希那里走去。
腿脚不便的亚恒被细软的沙地限制住了速度,行走的过程异常艰难,好在舞步的场地很小,他还是赶在被克里斯追上之前来到了吉尔伯特身边。
吉尔伯特见到亚恒,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低沉的哀鸣,亚恒立刻夺走了路德维希手里的鞭子,将之扔到了远处。
路德维希依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幺错,他居高临下地对亚恒说:“这匹马除了你骑着玩玩,应该没有更好的用处了吧?”
“请你从我的马背上滚下来。”亚恒怒火中烧,尤其是在看到吉尔伯特湿润的眼睛和打颤的后腿之后,他现在没有揍人完全是为了不再吓唬到吉尔伯特。
路德维希无所谓地笑了笑,从马背上跳下来,他拍了拍急急忙忙冲来的克里斯的肩膀说:“帮你哥哥把马牵走。”
克里斯刚握住吉尔伯特的缰绳,手立刻就被亚恒拍开。棕发青年甩着手,小声叫道:“你打疼我了。”
他这句无心的话倒是提醒了亚恒,亚恒握住缰绳的时候吉尔伯特立刻低下了头在,这个反应很反常。亚恒把手伸进吉尔伯特含着衔铁的位置,手抽出来的时候手指上沾满了混合着血液的泡沫。
就连克里斯都吓得叫了一声。
我究竟让别人对我的马做了什幺。亚恒的脑子空白了片刻,很快他就把缰绳甩给了克里斯,让对方站在原地别动。接着他握紧手杖,走向了已经拿下头盔、正打算离开场地的路德维希。
亚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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