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育摆摆手,“爷知道你们这些天桥上卖艺的都有自己的信息来源途道,爷也知道对于消息来源你们是要保密的,但这可是件重要的事儿,你自己好好考虑,是在这儿老老实实的告诉爷呢,还是爷亲自把你弄进天牢,严刑拷打。爷今天有的是时间陪你耗。”谢润育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对着侍卫说道,“叫小二上菜。”
“是!”侍卫转身就离开了。
室内陷入了寂静,谢润璟看了看他哥的脸色,虽然很悠闲,但他就是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压力,而那股子压力,是他在父亲,皇爷爷身上感受到过的,他第一次觉得,他皇兄,比他更适合,也更像一个能堪登皇帝的人。
小二陆陆续续的把菜上了上来,谢润育慢慢悠悠的吃着,时不时的给谢润璟夹一两筷子菜,谢润璟也难得乖乖的吃着饭菜不说话,谢润育赞许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要是在宫里也天天这样乖就好了。
祁铭站的久了觉得脚疼,但他又不敢坐下来,看着两人不紧不慢的吃着饭菜,喝着茶,祁铭只觉得一阵气闷,这是求人问事的态度吗?难道不是应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然后等他舒坦安心了再告诉他们的吗?
“祁嘴儿可是想着要我们少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们,等你开心了再把我们想知道的告诉我们对吗?”谢润育擦了擦嘴,笑着说道,“祁嘴儿,我这个人耐心足的很,但不是个喜欢低声下气的人,两条路,一条舒坦,另一条走了绝对让你后悔,我今儿个就把话放着了,你好好想想,哪条路,适合你。”
祁铭身上冒了一身的冷汗,这个传说中没什么用的皇长孙殿下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能**啊,看来传言确实不可信,而且他怎么会对民间的信息途道了解的这么多,一点都不像是那种深宫中不出门的皇子,果然不可小觑啊。
谢润璟默默的看了他哥一眼,他皇兄的本事比他想象的多了多,也不知道外面流传的皇长孙殿下身体虚弱、胸无大志、没有能力的传言是哪里来的。身体虚弱倒是真的,胸无大志也不算,没能力就更加不用说了,先不说他皇兄的能力比他强,光是他看的书、他的学识都比她高了很多。而自己,除了身体强壮,骑射功夫强,他有哪一点比得过他的皇兄?
谢润璟终于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缺陷,他知道,皇兄是永远不可能登上帝位的,等父亲即位后,下一任太子,就是他,哪怕他很清楚的知道皇兄的能力比他强。而他想要更好地保护的皇兄,只能做到最好。
祁铭跪了下来,“若小民告诉了殿下,殿下可愿保护小民一家老小的安危?”
谢润育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那就要看你给的东西是不是有那个价值了,据我所知,祁嘴儿你只是上有老罢了,连妻子都没有的你哪来的小?”
“小民的哥哥有一子,年方五岁。”祁铭跪在地上低声答道。
谢润育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笑眯眯的对着祁铭说道:“祁嘴儿说书说的不错,可愿进宫表演一番。”
祁铭一愣,随即从善如流,“多谢殿下厚爱,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门外的人影一闪而过,当侍卫打开房门时,寂静的走廊空无一人。
“大人,说书的跟着皇长孙殿下进宫了。”
“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吗?”
“小的听不清,只听到殿下邀请说书的进宫去说个几场。”
“你下去吧。”
“是。”
“等等!”在暗处的人沉吟片刻,“告诉宫里的人,务必把那个人看紧了,一有异动,杀无赦!”
“是,大人。”
那人走出了阴影处,眉头紧锁,那个说书的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劫富济贫,哼!现在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劫的确实是富,济的可不是真正的贫,那些东西应该不会被发现,银钱早已重铸,古董玩物也在黑市里几经转卖,追查不到真正的源头了,只要他的身份不被发现,一切都是未知的谜团。
阳光下,那人脸色透着诡异的苍白,就像是垂死之人一般,眼圈发乌,这人,他掏出了藏在袖里的白色宣纸,上面赫然写满了这几日被抢掠的大户和被杀死的人的名字,还用了朱红色细细的在名字上打了x,除了最后一户,那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低声说道:“今晚,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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